樊樂樂呆住了。
這、這是喪屍啊……
廁所裡死而複生的屍體、走廊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面前吃人的男人……
眼前這一切無疑不是在告訴他,這裡正在上演着生化危機!
還不等他多想,眼前那個啃咬人類内髒的男人…不,應該稱之為喪屍,已經把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仿佛猛獸看到自己心儀的獵物,他張開血口,沖樊樂樂低吼了一聲。
粘稠的血液沾在異常鋒利的牙齒上,隐隐約約還能看到帶着血色的肉塊。
一股腥臭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樊樂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喪屍直勾勾地盯着他,又是一聲低吼,他沒有爬起來,反而雙手抓地,猛地竄起,如同野獸那般,眨眼間已經撲到樊樂樂面前。
“哎呀媽呀!”樊樂樂驚呼出聲,拔腿想跑,但他已經被吓得腿軟打顫了,壓根就跑不動,反而直接摔了一個屁股蹲。
就這麼一耽擱,那喪屍已經快撲到身前了,看着那一口利牙,吓得樊樂樂慌忙往後退。
完了完了。
眼看喪屍離他越來越近,那股惡心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他的手已經快捉住他……
……這下死定了。
正當樊樂樂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
“砰!”
“嗷吼!”
咦?!
樊樂樂疑惑睜眼,隻見快爬到他身前的喪屍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滅火器打得身體往後仰。
“還傻坐着幹嘛,快起來!”一把熟悉的聲音從樊樂樂頭上響起。
樊樂樂擡頭一看,瞬間驚喜:“剛子!”
剛子沒空搭理樊樂樂,他看喪屍又要爬起來,連忙拿着滅火器又沖喪屍狠狠砸了幾下,催促道:“快起來,走了!”
“哎!”樊樂樂應了一聲,他看到剛子,也沒剛剛那麼害怕了,他趕緊爬起來,和剛子一起往後跑去。
“剛子,這是怎麼回事啊?”樊樂樂邊跑邊問。
“我也不清楚。”剛子心有餘悸地說,“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半小時前。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大家,今天是我們四班同學聚會,我們不醉不歸!來,幹杯!”
“之前聽說你不舒服,好點了嗎?要注意身體呀,最近聽說流感很嚴重,好多人都中招啦。”
“哈哈哈哈……再來再來,我不信這次還輸給你……”
包廂裡吵吵哄哄的,k歌聲和交談聲混夾在一起,好不熱鬧。
“剛子,好久不見,樊樂樂呢?他沒來?”
剛子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玩着手機,聞言擡頭看了來人一眼,很快他就認出對方是自己以前的同桌曉明。
他笑着和曉明打了聲招呼,“樂樂來了,他不舒服,上廁所去了。”
不過,說起來,樊樂樂已經上廁所上了快半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廁所裡了。
剛子有點擔心樊樂樂,前幾天樊樂樂得了流感,昨天身體才好了點,今天就說要和他一起來參加同學聚會。
……他該不會不舒服,暈在廁所裡了吧?
剛子皺了皺眉,覺得自己還是得去洗手間找找樊樂樂。
“我去看看他。”剛子站了起來,身後曉明聞言,忍不住打趣道:“剛子,你這老媽子的性格可真得改改,樊樂樂也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怕他會走丢不成?”
剛子笑了笑,剛想說什麼,ktv包廂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救命!救命!”她尖叫着往人群裡沖去。
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
“你誰啊?”
“怎麼了?怎麼了?”
“小姐,你發生什麼事啦?”
“啊!她好像受傷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全場騷動起來。
不知道是誰,直接把包廂的燈打開了,原本昏沉的包廂瞬間亮了起來。
大家總算看清楚,闖進來的女人的樣子——
女人頭發散亂,神态癫狂,嘴裡一直喊着“救命!”
她的右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脖子,她的脖子應該是受傷了,鮮血順着她的指縫流向白色的襯衣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當了醫生的肖紅率先站出來,她跑到女人面前,溫聲安撫道:“小姐,你冷靜點,相信我,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們會幫助你的,你叫什麼名字,我是醫生,先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是啊,是啊,小姐,你别怕,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們幫你報警。”
“我已經叫救護車了,奇怪,沒人接電話哎……”
“不會吧。我試試……還真是,救護車打不通,110也打不通,這是也怎麼回事?”
“嘶!”另一頭肖紅看到女人脖子上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小姐,你是被什麼咬了?這也太嚴重了吧!”
女人的脖子上像是被什麼咬了一口,直接把肉都撕扯下來,能看到鮮活的肌肉組織。
傷口的四周已經開始變黑,肖紅離得近,竟能聞到一股說不出來的腐臭味。
肖紅打算再仔細看看,女人突然雙眼瞪大,瞳孔泛白,眼珠子像是快要跳出來似的。
“小姐,你怎麼了?!”肖紅吓了一跳,連忙喊道。
女人充耳不聞,她像是正在遭遇着什麼痛苦的磨難,臉漲得豬肝色,額間青筋直冒。她雙手正死死地勒住自己的脖子,渾身抽搐,在地上滾來滾去。
鮮血順着她的動作流淌一地。
肖紅見狀,直接回頭喊人:“快,快幫我按着她,别讓她亂動。”
其他人看這女人痛苦哀嚎,蹭得滿地都是血,都沒回過神來,他們哪敢上前啊。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出了事,誰負責呀。
肖紅見狀,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直接附身上去,制止女人的亂動,低頭去查看女人的狀況。
很快,女人很快平靜下來,一動不動,雙眼瞪得大大的,沒有任何神采。
肖紅心叫不好,低頭探聽女人胸膛的心跳聲。
誰也沒有留意,女人的手緩緩地擡了起來,環抱住了正趴在她身上檢查的肖紅。
肖紅疑惑地看去,隻見女人朝她張開了口,看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女人的話語太輕了,肖紅聽不清,隻能俯下身子,将耳朵湊向女人的耳邊,想聽清楚女人到底想說些什麼。
然後,肖紅覺得自己的耳朵被人咬住——
“啊啊啊啊啊!”
肖紅凄厲的尖叫聲響起,像是打開地獄之門的号角。
衆目睽睽之下,女人啃咬着肖紅的耳朵,活生生地把她的耳朵撕扯了下來。
接下來,剛子已經記不清發生什麼事了。
他隻記得他的耳邊響起了彼此起伏的尖叫聲,眼前血腥的一幕讓他頭腦一片空白,周邊的尖叫聲刺得他腦殼疼。
他被人們的互相推搡着離開了包廂。
結果,走廊上發生的事比包廂裡發生的事,過之猶不及。
他眼睜睜地看着同伴一個個被人撲倒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