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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候府。
一個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急匆匆的進了門,直奔主院,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連忙低頭行禮:“大小姐。”
“我娘呢?”甯蓁在主院撲了一個空,皺着眉頭問道。
侯府的下人立刻慌張道:“大小姐,夫人去看二公子了。”
“侯府隻有我一個小姐,何來大小姐一說?”甯蓁不悅的掃她一眼,“那個不要臉的小丫頭呢?讓她滾出來!”
這幾日外頭的風聲她早就有所耳聞,卻不想最後吃瓜吃到了自己娘家來,原以為是哪個不要臉的婆子污蔑晉王,誰知道竟然是那隻小小年紀就會勾搭人的狐狸精!
甯蓁越想越生氣,她當年對晉王一見傾心,可惜偏偏早與他人有了婚約,哭嚎厮打了大半年都沒有法子,最後隻能硬着頭皮出嫁,忘記最心愛的男子。
她倒是很想問問南陽候,為什麼她甯蓁不能嫁的人,他們卻想着把甯晚送上去?!
明明她才是侯府唯一的千金!
“小姐,甯晚被大公子帶走了,現在不在府裡。”下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的确算不上好,以往她在府裡的日子會更加難熬,現在好不容易嫁出去了,每次回門都是侯府下人最害怕的日子。
眼下甯蓁便已經開始發飙了,并不算驚豔的眉眼中一片冷厲,揚手一掌甩過去,長長的指甲劃過婆子的臉,留下一道刺目的紅痕。
“大公子?你再叫他一聲大公子試試!他一個殘廢算什麼大公子,如果不是他,我的嫁妝不知道能多幾倍!”甯蓁尖聲說道。
回話的婆子捂着臉不敢動彈,南陽候不希望下人不尊敬大兒子,可偏偏大小姐看不上甯暮,每次都要稱呼說事,最後遭殃的就是她們這些下人。
甯蓁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轉身急匆匆的去了甯軒的院子,剛好跟侯夫人撞了個滿懷。
侯夫人捂着胸口喊疼,甯蓁一把攥住她的手,盯着她問道:“娘,為什麼你們要把甯晚送到晉王的榻上,明明晉王是我喜歡的人,要去也該是我去!”
“蓁兒,你瘋了!”侯夫人的臉色越發難看,連忙看了看她身後,見沒有外人才松了口氣。
晉王的确算是一個良配,可他那樣的男子,又豈是一個侯府嫡女可以肖想的?當初她們不是沒有籌謀過,但甯蓁的相貌平平,根本入不了晉王的眼。
送甯蓁去當妾室?侯府也丢不起那個人!
“娘!”甯蓁氣得眼睛都紅了,“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可你們為什麼向着一個外人?!甯晚她不配!”
“我要殺了她,娘,就算晉王不喜歡我,也絕對不能喜歡甯晚!”
侯夫人覺得女兒簡直快瘋了,晉王是一個好男人沒錯,可世上又不是隻有晉王一個好男人,她都已經出嫁了還想再做什麼?!
“甯晚被甯暮帶走了,這事大皇子也知道,我想把她弄回來,可這事沒那麼容易。”侯夫人不悅道。
這幾日侯府為了甯軒的事情焦頭爛額,如果他們有甯晚在手裡,哪還需要費那麼大的功夫?可惜偏偏甯暮不長眼,非要護着她,打定主意跟侯府作對。
甯蓁咬牙切齒道:“我不管,娘,我一定要出了這口氣!”
侯夫人皺了皺眉,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當初的事若是說出來,隻怕是會讓她更加瘋狂。
“對了,過幾日就是爹爹的四十大壽,”甯蓁眼前一亮,立刻說道,“甯暮可是侯府的大公子,沒有不到場的道理……娘,您忍了這麼多年了,還想繼續忍下去嗎?”
侯夫人頓了頓,說道:“我派人親自去請他。”
不過即便是她不提,南陽候也一定會讓人過去請他回來,親爹的四十大壽,甯暮若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隻有回來一條路,到時候她一定能夠想到辦法。
侯府的人過來的時候,江晚和甯暮正在湖中心釣魚。
江晚的腳邊蹲着兩條小黑狗,烏黑的眼神專注的盯着湖水,比一旁昏昏欲睡的江晚還要認真。
等到湖面上的浮漂動了起來,兩條小黑狗連忙用頭拱醒了江晚,歡快的搖着尾巴。
江晚揉揉惺忪的睡眼,把魚竿收回來,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甯暮失笑,望着不斷重複的畫面,眉眼間一片柔和。
這時秦叔過來說了幾句,甯暮眼底略過一抹諷刺,淡淡道:“去。”
南陽候的壽誕,他怎麼能不去呢?
江晚聽到響動看過來,眼底帶着疑惑:“甯暮,怎麼了?”
甯暮唇畔彎了彎,看向水面,漫不經心道:“晚晚,你的魚上鈎了。”
江晚立刻看向湖面,見浮漂紋絲不動,轉過頭來狠狠瞪他一眼。
甯暮靠着椅背笑。
都三次了,她怎麼還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