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睡醒陪你出去玩。”
她乖巧說好,開始睡覺。
總算安靜不鬧騰了,戴鴻深沉沉舒出口氣,也跟着合眼。
約莫二十分鐘以後,越靈雨才緩緩睜眼,适應過黑暗,将頭轉向他...
魂牽夢繞十年的眉眼、薄唇、手指...
不知道他還做不做得出十年前的白粥,味道還會不會那麼甜...
.
下午五點,正是吃飯的時間,戴鴻深被餓醒,敗個小魔王所賜。
胡鬧一天,什麼也沒吃...
她估計更餓,昨晚就吵着吃飯,最後也沒吃幾口。
睡相又差...
一晚上拳打腳踢個沒完,他不得不把她鎖進懷裡,現在睜眼一看,她已經跑到床的那邊,上半身趴到床沿,腿卻伸在他這,整個人快橫過去。
好在還知道蓋被。
伸手進去想把她撈回來,剛一行動,又陡然僵住...須臾之間,他便改了主意,不再管她,自己下床洗澡。
戴鴻深出了浴室,灌下大半杯冰水,往床上一瞧,懶貓依然沒有任何要蘇醒的迹象。
撿起她丢在地上的睡袍随手搭在椅子上,坐在一邊看她。
臉被頭發擋了個全,半邊小臂垂下床,白得快失了血色。
随即隔着厚厚的被,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唔——”
蠕動一下,卻還是不醒,于是他又拍一巴掌。
“别打我...别打我了...”
“daddy...”
“我好好練習...”
“别打我..”
低聲細語,朦朦胧胧,透着混沌瑟縮之意,像在怕他。
卻又不是怕他。
戴鴻深不再堅持,重新上床把她摟住,埋進懷中,直觀感受到她的瘦,仿佛弱不禁風。
胳膊修長纖細,他一手全能攥住,鎖骨平直連到肩膀上構成明顯凸起,紋身漂亮,刺在她細膩的肌膚上,萬分和諧。
前後不過十分鐘...她便徹底醒來。
第一件事就是把臉使勁往他浴袍裡鑽,發覺失了香味,又一陣恍惚,帶着沒睡好的懵懂。
忽然電話鈴聲響,是那個專屬聲音...
仿佛咒語般讓越靈雨瞬間清醒,即刻掙脫開他去拿手機。
“喂,爸爸,聖誕節快樂。”
“阿雨聖誕快樂,昨天的演出完成得很好,今天打算怎麼慶祝?”
“我想...就在酒店周圍逛逛吧...吃好吃的。”
“一個人?”
她心裡咯噔一下,團隊裡全是越堯的眼線,很難說沒把她跟戴鴻深跑了這件事報告上去...
“對,一個人。”
可眼下,他還不能知道。
“好,那要注意安全,需要什麼就和助理說。”
...
越堯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到離得過近的戴鴻深耳朵裡,聽她胡編瞎話那緊張的樣子,難得起了捉弄之心。
手下逐漸不安分,像是在報昨晚的仇,她緊咬下唇不敢答話,生怕被人聽出不對勁...
還挺可愛...
薄背貼着他的胸膛輕顫,前後都不容逃脫,好難存活..
“靈雨,聽見爸爸說話了嗎?”
“——聽見了,我知道的,這酒店好像網絡不好...”
“那我挂了,别忘了,1号之前必須回家。”
“嗯嗯——”
...
最後的‘嗯’險些沒收住,電話挂斷,她卻還被他捏着。
側躺的姿勢,腰間凹陷一塊,正好放他的手臂,堪稱量身定做...
呼吸灑在耳後,将她染紅...
“可以放開了吧——你還要摸到什麼時候...”
戴鴻深惡劣地叼住她的耳垂吹氣,使她劇烈一顫,哼出聲來...拇指食指突然用力...
“主人摸摸寵物,也不行嗎?”
嗓音帶蠱,從容迂緩,過電一般緻她酥麻,殷紅的唇快被她咬到出血,根本說不出話。
一枚輕吻落在臉頰,他放過了她。
順帶揉揉她的腰...
“不鬧了,起床,帶你去吃飯。”
越靈雨氣結,再沒有比現在更折磨人的事了。
趕往餐廳的一路,她都在耍小脾氣,戴鴻深照單全收,無限縱容。
白兔餐廳,三層靠窗邊的位置,風景絕佳,提前預定也很難訂到...
十六樓的高度,透過圓頂玻璃天窗,360°無障礙觀看莫斯科的全部景觀,餐廳設計也是華美大膽,到處擺放着兔子的玩偶和肖像畫。
牛舌色拉、肉眼牛排、紅菜湯、海鲈魚配蘆筍、俄羅斯薄餅配魚子醬、金槍魚籽海膽籽意面,再加一份橘子蜂蜜蛋糕。
越靈雨忘記生氣,全部吃光。
“這是我來俄羅斯吃得第一頓飽飯,好幸福~”
雞尾酒喝得她眯起眼睛,極其酸澀,不好入口,吐吐舌頭,推到一邊放棄。
“想吃的餐廳,想去的地方,全都告訴我,我提前安排好。”
她越發覺得他裝酷,說什麼喜歡和愛在他那都得不到,今天還不是陪她出來玩...
“不知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将粘人精做派貫徹到底。
“那要不要給家人買禮物?”
...
于是兩人轉移戰地到古姆商場,後花園一般的建築設計,是極具歐洲古典風格的米黃色,囊括了絕大部分的品牌。
越靈雨逛來逛去,卻不知買什麼。
“我爸媽好像什麼都不缺。”
“也就秦幼宜看得上我買的禮物吧...”
語氣談不上失落,隻是單純在叙述而已。
戴鴻深始終跟在她旁邊,看她不停買包,幫她付款又幫她提着。
他不是很懂送禮,平時都是秘書在辦,他也不參與。
“你買什麼他們都會高興的。”
“哎——說到禮物,我不是說過要送你聖誕禮物的嗎?都忘記了...”
“你想送我什麼?”
越靈雨神神秘秘地捂住嘴巴,搖搖頭,眼裡是滿滿的狡黠笑意。
“回去你就知道了。”
...
戴鴻深忽然想到什麼...
不再看她,轉身走到前面...
“你幹嘛?等等我嘛~”
...
“你誤會了,我才不是要——”
頃刻被一個眼神吓住,話不敢大張旗鼓地出口。
其實倒也不能說不是要那樣...
沒講完的半句被她悄悄釋放在他耳邊,真實度約等于沒有,戴鴻深早看透她。
睨她一眼,依舊是那張撲克臉,相較于她的紅撲撲,他實在過于鎮定。
“戴鴻深,你什麼時候才會害羞臉紅呢?”
“接吻也不會...”
“那做.愛的時候會嗎?”
...
“越靈雨。”
...
“...他們又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