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越靈雨一瞬間的怔忪逃不過他的眼,逼得他硬歎出口邪氣...
“你今晚幹嘛了?心裡沒數嗎?還要我跟你列舉?”
京妙儀聽得見電話裡的聲音,縮在一邊不敢吱聲,隻用擔憂的神色注視她,很怕因為自己給她惹事...
“你不是撿了個人回去嗎?”
他怎麼知道的?
她臉上的疑惑太顯眼,戴鴻深幾乎快被氣笑...
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懷疑他找了人跟蹤她。
“她的家長順着你開的車找到了我。”
話說到這,他反而平靜下來,不複初聞這件事時的暴躁和恐慌,他倒不知道,她還有這麼大能耐,一個人打四個男的,打得不省人事。
透過她的視線,也猜得到,那女孩就在她旁邊。
好樣的,見義勇為,還帶回家...
帶到戴子禦的家!
見她不說話,也逐漸不敢看他,戴鴻深不禁彎了唇,臉上的壞不加掩藏,将手機又拿近了些。
“你這是——·在哪呢?”
存心戲弄她。
下一瞬,攝像頭全黑...
被人捂住。
越靈雨動作大得把京妙儀都吓住了...
她的計劃被打亂,這下更是暴露了個全。
京妙儀的家長順着車找到戴鴻深,肯定已經知道她們的位置了,之所以沒找過來,估計也是看他的面子。
可她本來不就是要不經意間讓他知道她住在戴子禦的房子裡嗎?
他讓她自己玩,那她就自己玩,多乖啊,一點都不麻煩到他。
“我新租的房子。”
再度出現在鏡頭裡,她已正常,看不出半點心虛。
也不知又自己做了什麼心理建設...
...
“為什麼突然搬家?”
“我不告訴你。”
...
“怎麼不去我家住?找不着了?”
...
“說話。”
...
越靈雨還偏就不說了,幹脆地挂斷,調成靜音,把手機往地毯上一扔,眼不見為淨。
看得京妙儀一愣一愣的...
好硬氣,好佩服,她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
誰知她卻忽然撲過來,抱住她不停搖晃...
"這回不止你要被抓了!"
“你們家非要找你的是誰啊?”
和戴鴻深很熟?
他看上去也不像有朋友的樣子。
“是我小叔啦~”
“小叔叔?多大歲數?”
“三十多...”
完了,肯定是朋友了,要不也是生意夥伴。
.
第二天中午,越靈雨是被吵醒的。
昨晚輾轉反側地失眠,手臂又酸痛,睡了醒醒了睡好幾番,直接約等于沒睡,渾身難受得緊。
偏偏樓下也不得消停...
拖鞋都來不及穿,她甩着睡衣的大袖子就往出走,邊走邊吼...
“吵死了!讓不讓人睡了!”
起床氣100級。
站在樓梯口看着樓下烏央央一片人,頓時懵住。
京妙儀被一個男人抓在手裡往外拽,戴鴻深就坐在一旁看,随意翻弄着手機,沒一點幫忙的意思。
聽到她的聲音,齊齊擡頭往這看。
“姐姐姐姐救我~”
“我不要回家!”
似乎是她的出現驚住了他們,京妙儀竟然掙脫出來,轉身不要命似的往她這跑,一頭紮進她懷裡,抱得緊緊的。
“你們怎麼進來的?”
越靈雨生氣了。
吵她睡覺還私闖民宅,本來她心情就不好...
生氣,反倒說話更沉靜,不是在戴鴻深面前的那種鬧,這次純度很高。
“靈雨,如果我不輸密碼,他會破門而入。”
他溫聲向她解釋,大概因為見到了她,他再不是剛才那種置身事外的态度,朝她走過來,又在距她三個台階的位置停步。
優雅紳士的分寸...
在這一刻,顯得多餘。
“你怎麼知道這個房子的密碼?”
她不理解,更别提消氣。
“戴子禦的房子都是用他的生日做密碼,我也很意外,你沒有改。”
...
“那他呢?誰啊?”
“他叫虞硯辭,來接她回家的。”
“也是你的朋友?”
“對。”
...
戴鴻深的眼神在給她暗示,像在告訴她别管這事,越靈雨讀到了,心底松了松...
說實話,她本來就沒想管...
看那虞硯辭也不像壞人,倒和他挺像的,難怪能玩到一塊。
“京妙儀,昨晚怎麼說的?我可留不住你。”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聰明乖巧,戴鴻深竟笑了,雖然弧度有限,但格外好看...
“可是姐姐——”
“虞聽晚,她都不要你了,還不跟我回家?”
...
虞聽晚是誰啊?
剛起床信息量就這麼大...
“你還告訴我假名字?”
...
“我沒有!”
“我就叫京妙儀,我不是虞聽晚!”
...
“虞聽晚!”
給越靈雨吓一跳...
眼看他三兩步上樓,把京妙儀強硬地抗上肩膀,逼得她不得不後退一步...
嘴上卻十分禮貌。
“十分感謝越小姐昨晚搭救收留她,謝禮稍後會送到,後會有期,告辭。”
容不得越靈雨再問别的,轉身便下了樓,一堆人跟着他身後出門,屋内瞬間安靜下來,樓梯上隻剩他們兩人。
忽然的尴尬...
一時不知道該回房間還是要怎樣...
還是戴鴻深先說話,順便握住她的手舉到眼前觀察,右手手指關節處的傷經過一晚已經結痂,但仍明顯。
“我給你擦點藥。”
她被一把抱起,不由分說地放在客廳的沙發上,藥是他帶過來的,看着像新買的...
冰冰涼涼,帶着痛感和錯覺般的憐惜,附着于她的指骨上,逐步滲透,直到他滿意。
他眉目似劍,一周不見,頭發好像長了些,經曆十二個小時的長途飛行,有些松散,卻帥氣依舊...
眼睛裡有紅血絲,或許這些天很累,昨夜估計也沒睡,下了飛機就趕到她這...
唇角都起皮了...
她得幫他舔舔。
不是吻,真的隻是舔舔...
輕飄飄地,小貓一般,濕哒哒幾下,偏又膽大包天地直視他的眼睛。
“昨晚發生了什麼?”
戴鴻深更溫柔了些,似是有被她的和順取悅到,伸手揉揉她的右臂,那裡還在顫抖,他看到了。
“我心情不好,去了射擊館,出來後一個人走走,遇到她,本來沒想搭理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