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一刻,常芮佳連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都沒有做太多安撫。
簡單的将床上的所有東西都固定好,直接向着更加偏僻到沒有人煙的海域上劃了過去。
這一刻,隻要能夠離開當前面對的環境,不論前面的方向上即将迎來什麼都無所謂了。
更何況她對如今的世界也都還處在一臉茫然的階段,常芮佳又哪裡知道海面上的哪個方向是好的呢?
這種時候就隻能去賭一賭她的運氣了。
破開的水流聲與海浪翻湧的聲音摻雜在一起,在并不算平靜的海面上顯得毫不起眼。
可也就是這樣細微的動靜,卻瞬間引起了人群中的那些人的注意,眼神警惕的向人群外圍看了過去。
昨晚,就是這樣稀疏平常的水流聲,每一次響起都伴随着人群中短暫的慘叫。
回響在他們的耳朵裡的每一次聲音,都意味可能會出現的危險,他們之中再也沒有人會覺得這樣的聲音習以為常。
即便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可是在敏銳的捕捉的這樣聲響的一瞬間,所有經曆過昨晚混亂的人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而在人群的密度開始疏松以後,海面上也寬闊了許多,很容易就能看清周圍人的舉動。
在那些人的視野中,卻意外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舉動。
海面上,臉上的震驚還沒能褪去的少年,緊閉着眼睛卻瑟縮着忍不住身體顫抖的背影,不願意面對現實的閉着眼睛趴在漂浮物邊上的姑娘……
除了時不時掀起的波瀾,一切都好像那樣平常。
就好像剛剛出現的水流聲,隻是衆人一夜未眠引起的幻聽而已。
另一邊隐藏在人群中的常芮佳,完全沒想到已經努力不引起注視的舉動,在剛有動作沒一會而,居然引起了這麼多的視線。
此刻她隻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手裡用來作為船槳的菜刀早在感受到看過來的視線的瞬間,就已經被收進商城倉庫裡。
此時的她整個人都虛虛的伏在床邊,已經不見菜刀的手憑借着來自身體的支撐,才能控制着手不明顯的懸在水面之上,沒有和海水進行一點接觸。
她不知道海底的那些未知生物出手的機制是什麼,究竟是因為人員的落水還是人們有一部分身體和海水進行了親密接觸。
在此時她也沒有那個心思去一探究竟,她能做的隻是保證自己不碰觸到水面。
以免還沒擺脫人群的注視,就又招惹了海底的那些未知生物。
常芮佳可還沒有忘記,在天亮之前的夜幕中,她和海底未知生物之間還有一筆小小的仇沒有算清楚呢。
還好周圍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醒過來了,她便也急智的學着周圍人的動作,假裝自己剛剛從睡夢中清醒,同時眼神驚慌的看向了周圍。
如果此時人群周圍的人記性不錯的話,就會發現常芮佳身下的床距離昨晚夜幕降臨之前的位置,已經向外拉開了一點點距離。
可是,現在不是誰都有這樣細緻的觀察。
那些人本來就隻是因為水流聲才會把視線觀察到這邊的,壓根也沒有注意在水流聲出現之前,裝睡的常芮佳就已經處在清醒的狀态了。
并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的人群已經收回了視線,盡管沒發現多少特殊的異樣,但周圍人臉上若隐若現的安逸還是刺激了他們此刻的内心。
憑什麼昨晚他們朝不保夕的時候,那群人就能夠在外圍一點危險都涉及不到?憑什麼大家都是同時被仍在這裡的,而每個人的命運卻完全不一樣。
看着經過昨晚自己已經擴大了許多的漂浮物,同樣經曆了昨晚事件的人們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像是在商量什麼事情一樣。
人群周圍的那些人慢慢的察覺到了氛圍的異樣,近乎窒息的感覺讓他們也逐漸開始躁動不安了起來。
常芮佳等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時機。
在人群外圍的人開始想方設法的劃動漂浮物,準備尋找更多的安全感的時候,她也跟着大家的動作一起劃了起來。
隻不過她的目标相當明确,比其他人沒有方向和目标,她隻徑直的朝着人群外圍劃了出去。
而就在常芮佳剛向外努力劃了一些的時候,本就暗流湧動的人群就像是達成了什麼共識一樣,同時調轉方向朝着昨晚僥幸逃過一劫的人們沖了過來。
“留下來!全都要給我留下來!”
“反正你們也沒什麼多餘的價值了,成為我們的養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