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課,希瑟正趴在桌上睡覺,聽見教室門被“砰!”地一下打開。
她被吓得一抖,轉頭看見斯内普氣勢洶洶地進來了。他大步流星地踏進教室,擡起手,目不斜視地動着手腕,一下一下地揮着魔杖,窗簾齊刷刷地被全部扣上,轉瞬間DADA教室變得像在地窖一樣陰森。
斯内普走到講台上,又揮了一下魔杖,兩邊的櫃子突然被打開,裡面的舊課本迅速地飛到他們每個人的桌上。
“把書翻到第394頁。”斯内普慢吞吞地拖長腔調。
噢——這可真有他的風格。
不用他多說别的,所有人就能明白這節課要由他來代課。斯萊特林們自然是樂意的,這也短暫地滿足了斯内普多年的夙願。希瑟覺得這個下午突然變得明媚了起來,看着上方的斯内普,心裡充盈着一種細微的滿足。
“抱歉,先生,盧平教授呢?”一名格蘭芬多的學生忍不住問。
“你們的教授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不能開上課了。”斯内普帶着一種瘆人的獰笑說,那種表情就像在說他往盧平早餐的南瓜湯裡下了毒一樣,“現在,所有人——394頁!”
他又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這下所有人都聽話地翻到對應的頁數了。
“鑒于你們上一年令人唏噓的學習結果,這節課,我将帶你們複習——狼人。”
上學期他們買了洛哈特的七本著作作為課本,其中之一《與狼人一起流浪》講述的就是有關狼人的故事。可惜這些書沒有任何的教育用途,全是他編造的冒險故事,在希瑟反複确認了這點後,她就去圖書館裡自學了。
教授們與洛哈特共事,當然了解他的真實水平。有巨怪、女鬼、雪人等這麼多需要重新複習的教學内容,斯内普教授為什麼偏偏挑了一個在課本最後一章的狼人呢?
“你們有誰能告訴我,如何區别狼人和真狼?”斯内普問。
希瑟用餘光看了看,發現隻有兩個斯萊特林的學生舉了手,于是她也把手舉了起來。希瑟向來是個矛盾的人,她既不想引人注目,又希望斯内普能注意到她。
“休伯特小姐。”斯内普點了她的名字。
希瑟的嘴角翹了翹,她回憶着去年在圖書館裡學到的内容:“狼人的口鼻稍短、瞳孔稍小,看起來更接近人類,尾巴上的毛發會呈簇狀。狼人會無意識攻擊人類,而真狼并不是很具有攻擊性。”
斯内普颔首,表示對她回答的認可,希瑟對上他的目光露出一個矜滿的笑。
“看來這個班上還是有人學到了一些知識。”斯内普說,“狼人,源于古英語單詞"wer"和"wulf"......”
左邊的黛安小聲打趣她:“院長的好學生。”希瑟很喜歡這個稱呼。
他開始慢慢地在課桌間來回巡視,讓所有人把有關狼人的内容抄寫下來,像是要讓他們記進骨子裡,之後又檢查了盧平教授布置他們做的功課。
“每一隻赫布底裡群島黑龍需要一百平方英裡的領地,它們的體型并不小,斯廷森先生。明顯的錯誤,呵,盧平教授還給了七分?我連三分都不會給……”
他冷笑着揪了錯,順便嘲諷了盧平的教學方式太過寬容。
希瑟趕緊翻開課本檢查一遍自己寫的作業。等斯内普走到她這桌的時候,她已經檢查了三遍,再也挑不出問題了。斯内普站在她的右邊,仔細地閱覽着。
他長長的身子投下一片陰影,因長年沾染魔藥而粗糙的手指按在她面前的羊皮紙上,手背崩起幾道青筋。希瑟擡起頭看向他,似乎在征詢斯内普對這份作業的意見,但她是在光明正大地,用目光描繪那瘦削的嚴肅面容,她愛極了五官中最為突出的那隻鷹鈎鼻。
短短的幾秒後,斯内普對她的作業還算滿意,然後走向下一個學生。
希瑟隻感覺這節課過得好快。
第二天是憐子的生日,從一清早就狂風呼嘯,雨下得比任何時候都猛,隻有聚集着人的禮堂還溫暖一些。希瑟夾了兩塊培根放進自己的盤裡,迅速地對黛安眨眨眼。
貓頭鷹像往常一樣擁進禮堂,其中有六隻長耳貓頭鷹馱着細長包裹,大家都注意到了它們,識貨的學生認出了那是魁地奇精品店的包裝。在那份包裹掉下來前,黛安和希瑟很有默契地把憐子面前的盤子都移開了,她驚訝地張了張嘴,看着兩位好友臉上的笑,瞬間明白了這是她們的驚喜。
憐子拆開包裹,裡面露出一把閃閃發光、精美絕倫的飛天掃帚。
“是火/弩/箭!”她一遍又一遍欣喜地摸着線條流暢的白蠟木柄,隻覺得愛不釋手。斯萊特林隊員們湊了過來,連馬爾福也用熱切的目光盯着那把掃帚,而其他學院的學生也頻頻往這邊張望着。
好吧,希瑟早該知道,對魁地奇的熱愛不分性别和學院。
隊長弗林特拍了拍憐子的肩,“讓我們打飛他們。”
不愧是他,連鼓舞的話都這麼暴力。
周六的比賽弗林特以找球手的胳膊有傷的理由,讓赫奇帕奇與格蘭芬多打,他認為惡劣天氣不利于勝利。“雖然是弗林特一貫的手段,不過我們沒在暴風雨的情況下訓練過,他考慮的很周到。”憐子說,然後她們冒着雨去圍觀了兩院的比賽。
操場上風聲呼嘯,大雨滂沱,連霍琦女士的哨聲她都沒聽清,比賽就突然開始了。一些紅色或黃色的人影在雨中穿梭,完全看不清比賽的實況,本來是想觀摩學習的憐子也失了幾分興趣。
天空昏暗下來,似乎夜晚決定提前到來,一道道閃電不斷劈開密布的烏雲,場上仍未分出勝負。這時一道閃電照亮了看台,憐子忽然站了起來,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