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到了什麼?”
“希瑟·休伯特,是她做的。”
“看來将這件事交給你調查是正确的。”
斯内普抿着嘴,不置可否。
鄧布利多低下頭,注視着冥想盆裡流動着的銀白絮狀物體,“馬克西姆女士對于她學生的死亡感到痛心,但她是位公正理性的女士,所以這并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和計劃。”
的确。如果是卡卡洛夫,他一定會将責任全部推給霍格沃茨和英國魔法部,沖着鄧布利多大吵大鬧一番。
斯内普明白了他的态度,斟酌道:“顯然,緘默不言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輕聲說:“這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結果。”
“難道你要将整件事公之于衆嗎?在明知道蓋奇對她的仇恨下?”斯内普皺着眉頭問。
“不,西弗勒斯。我理解她,和認為她的行為是錯誤的并不矛盾。她太年輕了,在正确和捷徑間選擇了後者,認為殺戮是件容易的事情,它會讓所有問題消失,但她不知道這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是你的學生,看好她,好嗎?”
他想起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對于這個“新任務”感到心煩意亂。“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他惱怒地說,“看在薩拉查的份上!她不過是個愚蠢、莽撞的女孩罷了!老實說,她能造成的危害甚至遠不及波特。”
鄧布利多并沒有因為他的态度生氣,反而露出了這場談話的第一次微笑:“是什麼讓你做出這樣的評價呢?别的老師都說她聰明,禮貌,我記得她魔藥學的表現也很優異。
斯内普緊閉着嘴不做聲了。幾秒的沉默後,他無可奈何地開口道:“我知道了。”
在那次問詢的兩天後,希瑟終于确認了自己的行為不會招來麻煩,她放下心,期待着這個暑假的到來。年終盛宴上,平常的那些裝飾物都不見了,牆壁上懸挂着黑色的帷幕,真正的穆迪教授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面色看上去好多了,但精神方面還是沒有恢複。
鄧布利多起身表達了對塞德裡克缺席的遺憾,和布斯巴頓學生身故的沉痛。“我認為你們有權了解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說,“他們遭受了伏地魔的殘害。”
禮堂裡響起一片緊張的低語。大家都驚恐地、不敢相信地盯着鄧布利多。希瑟在驚訝之餘又感到欽佩,那天福吉的态度分明,鄧布利多這番話等同于與魔法部作對。她繼續聽着鄧布利多的發言,尤其喜歡那番關于團結的話“我們隻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争到底。隻要我們目标一緻,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返回倫敦的那天,天空萬裡無雲,列車上坐滿了因假期而興奮的學生們。希瑟拖着箱子和貓頭鷹籠下了火車,在附近攔下一輛的士。“白廳,國王查理街。”她翻了翻自己的錢包,幸好還有沒用完的英鎊。下車後她沿着街道走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座破舊的紅色電話亭。
她拿起電話撥打了一串數字:62442,一個機械的女聲環繞着響起:“歡迎來到魔法部,請說出您的姓名和來辦事宜。”
“希瑟·休伯特,來領取梅爾文·格雷預約的門鑰匙。”
“謝謝,”那個女人冷漠的聲音說,“來賓,請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叮鈴。金屬斜槽裡彈出了一枚方方正正的銀色徽章,上面寫着:希瑟·休伯特,旅行。
她把徽章别在領子上,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魔法部的來賓,您需要在安檢台接受檢查,并登記您的魔杖。安檢台位于正廳的盡頭。”
電話亭沉入地下,金碧輝煌的大廳出現在眼前。安檢巫師用像天線一樣的金棒掃過她的前後和行李,又把她的魔杖放在一個黃銅機器上,檢查完放她離開。前方較小的門廳裡有二十多部被精制的金色栅欄擋着的升降梯,她随着人群一起進入其中一部。
“第六層,魔法交通司,包括飛路網管理局、飛天掃帚管理控制局、門鑰匙辦公室和幻影顯形測試中心。”門開了,她拖着行李走了出去,與此同時,幾架紙飛機嗖嗖地飛了進去。
她進入挂着“門鑰匙辦公室”的房間,前台巫師比對完希瑟的姓名和魔杖,引導着她走進過道,來到一個隔間,裡面有六七個高腳小圓桌,每張桌子上都有一個物體。巫師帶她到放着毛絨玩偶的那張圓桌旁坐下,通知道:“還有五分鐘。”
她将手放在玩偶上,靜靜地等待着門鑰匙的傳送。
熟悉的感覺準點到來,她像一陣風向前疾飛,眼前什麼也看不清,手指粘在玩偶上,另一隻手緊緊握着行李箱的手把……這是至今為止最久的一次門鑰匙旅行。
雙腿重重地落在地上,她搖晃着身子,奇迹般地沒有摔倒。
“八點二十分,來自英國魔法部。”耳邊響起一個法國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