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派給了别人什麼任務?”
“不知道,主人把不同的任務告訴不同的人。”
“怎麼把黑魔标記投映到天空?”
“Morsmordre(屍骨再現),擁有黑魔标記的食死徒才能使用這個咒語。”
希瑟頓了頓,然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所有食死徒都要叫神秘人主人?”
“是的,這是尊稱。”
有一瞬,她的眼神冷得叫人可怕。
問完話後,他們在兩人的行李和口袋裡翻找,找到了一些給巨人的禮物和兩套食死徒的行頭——标志性的黑色兜帽和帶有蛇眼縫隙的面具。希瑟和萊昂換上食死徒的這身衣服,戴上面具遮蓋住臉,然後用人體變形術将他們的身體變高變胖。她忍受着骨骼和皮膚撕裂重組的痛苦,最後戴着黑鬥篷的身型看上去和麥克尼爾幾乎一模一樣。
“把他的手臂切下來,放進冰盒裡,多加幾個保鮮咒。”希瑟對獵人吩咐道,“處理幹淨點,什麼痕迹都别留。”
萊昂對他們揮了揮手:“巴黎見。”
她和萊昂光明正大地闖進了巨人族的領地,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抽出魔杖攻擊巨人首領和他的手下,針對巨人的弱點,主要攻擊的是他們的眼睛,這也足夠惹惱巨人們。他們揮舞拳頭追趕着希瑟兩人,每一步踏下的腳步都引發山崩地裂般的震動,希瑟一邊逃一邊用魔咒造成更多的混亂,炸了幾座山頭後他們終于逃了出去,恢複原本的模樣。萊昂帶着她多次幻影顯形回到了巴黎。
八月中旬,希瑟通過魔法部的門鑰匙返回倫敦,那天正好是哈利在魔法部接受審判的日子。她拉着行李箱,在升降梯裡碰到了哈利和韋斯萊先生。
“下午好,先生們。”她笑着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哈利,你的審判結果如何?”
“好極了,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被宣告無罪的哈利心情大好地回答她。
“感謝梅林,那麼鄧布利多教授來了嗎?”
“當然,鄧布利多一出現,福吉就像見到一隻囊毒豹一樣哆哆嗦嗦。”
“噢——可憐的小軟糖。”她放輕語調,讓福吉(Fudge)聽上去像軟糖(fudge)。
哈利咧開嘴笑了起來。
“咳咳,哈利、希瑟。别忘了我們還在魔法部。”韋斯萊先生小聲地提醒道,雖然他的臉上也帶着笑。
新學期的開學宴會上,大家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話。希瑟和黛安她們談論着法國的見聞:關于妖精的珠寶和巴黎的時裝,别的事自然是一個單詞也沒提。她不經意地伸展她的手指,左手托在腮邊,一枚鑲嵌着深紫寶石的戒指在燭光下襯得周圍皮膚更加白皙。眼尖的人能一下認出那是什麼——上面纏繞着的銀白葡萄藤是休伯特家族的象征。經曆一個暑假後手上多了這件東西,純血家族的孩子們都清楚,這代表她通過了家族考驗,公開承認她是下一任家主。
就在希瑟享受若有若無的目光時,一道聲音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你們看那是誰?”
希瑟有點不開心地順着那名低年級學生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穿着粉色毛衣、戴着粉色大蝴蝶結頭飾的中年女巫坐在教師席上,對着左側的鄧布利多說話。一瞬間她受到了極大的視覺傷害,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
這位女士和洛哈特在審美方面一定有很多話題。
希瑟隐約記起她在魔法部工作,具體叫什麼卻不記得了,但如今的情勢下,魔法部的人出現在霍格沃茨的教師席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
“粉色女士”的右側,是希瑟最喜歡的斯内普教授。他依舊穿着黑色鬥篷充滿安定感地坐在那。斯内普側過頭,似乎也覺得那片粉色刺眼似的,看來再強大的巫師也忍受不了這樣的視覺痛苦。唉,她多希望此時坐在斯内普身邊的是自己呀。
她趴在桌上偏着頭安靜地注視着他,一向敏銳的斯内普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和他對視上後,希瑟的臉又微紅了起來,但她不再退縮,彎了彎枕在臉頰邊的手指,抓抓空氣,翹起嘴角微笑着對斯内普做出“Hi”的口型。
斯内普腦中瞬間冒出了一長串可以諷刺她這種不倫不類向教授打招呼的方式的話語。如果休伯特在他面前敢這樣,他一定會狠狠地斥責她一頓——但看着她的動作,心卻像真的被小貓輕撓了似的。那隻爪子撓開細微的裂縫,任由流轉的眸光傾瀉進最柔軟的一處。
斯内普嘗試過無視、曲解和否認希瑟流露出的感情,因為他認為自己并不具備女性青睐的外表,也缺乏她們賞識的個性,甚至連一位學生喜愛的老師也不算不上。可當他用攝神取念讀取到希瑟的想法與情緒時,他震驚地發現那些并不是她的惡意捉弄或無聊消遣。
這并非他第一次感受來自他人的真誠的關心和愛,但過去渴望的這些對于如今的他無關痛癢,甚至令他厭煩。休伯特抛出的條件剛好滿足了現在的他所需要的——發洩。
[您的情緒和需求,它們都值得被聽見,重視還有滿足。]
[我不需要陪伴、約會或禮物,不會影響到任何人]
聽聽她的話多有誘人,他又多幸運!不用花費金錢和精力,不會影響自己的職業和未來,他甚至有上百種辦法能将那個原本就不平等的“寵物契約”的條件變得對她更不利,将她利用到連骨頭都不剩後看着她後悔得痛哭流涕。
可他拒絕了。或許是出于對故人的忠誠,或許是仍留存于心的師德,或許是……他不想真正去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