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能力不及鄧布利多,女巫,不,也有可能是用了複方湯劑的男巫。“這可真是"大大地"縮小了範圍。”斯内普粗暴地說。
“我們并非一無所獲。”鄧布利多寬慰道,“蒙頓格斯通過他的一些渠道發現了這位女士的身份。她不是什麼無名者,反而在蘇豪區的金色廣場小有名氣,被稱作‘露西小姐’。”
“那是什麼地方?”麥格問。
斯内普低聲說出一個名詞。
“噢!”麥格教授緊皺着眉,帶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瞥了一眼斯内普,“我以為那樣的地方隻存在于翻倒巷。”
斯内普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僵硬地說:“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米勒娃,我并沒有拜訪過那裡。但多洛霍夫和萊斯特蘭奇兄弟曾是那裡的常客。”
“我找到露西,查看了她的記憶。她先後收到幾筆來源不明的巨款,作為交易,她化名歐若拉·塞耶,引誘福吉并拍下照片。不得不說,照片裡的内容非常的……具有創造性,一旦被曝光,将會是魔法部的醜聞。她從報紙上知道福吉的死後,害怕受到牽連逃去了奧地利。能确定的是,那天出現在福吉家中的不是她本人。”
“如果對方想殺掉福吉,為什麼還要求她拍下那些…呃,照片?”麥格點出了問題。
“我們的"幫手"在一開始并沒有想要殺死福吉,這是最可能的解釋。”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那些照片,或許是出于一種惡趣味,以牙還牙、以醜聞回擊诽謗的報複。但之後,出于某些原因,對方改變主意。我想,那與福吉對于阿茲卡班越獄事件的态度與處理方式有很大的聯系。”
“那麼,她與對方往來的信件呢?地址、字迹,一定有什麼證據。”斯内普追問道。
“倫敦的德萊頓路沒有50号。而信件裡的每一個字母都來自常見的印刷體,一期《預言家日報》就足夠拼接成一封遣詞恭敬的信。這引發了我的另一個猜想,在布迪的記憶裡,"露西"并沒有逼迫福吉寫下任何東西,那麼福吉的那封親筆信,也同樣是用他寄給對方的書信拼接而成。”
“我們還有一瓶記憶。”麥格提醒道。
鄧布利多拔出最後一瓶水晶瓶的木塞,将裡面銀白色的漂浮物傾倒入冥想盆,探着身子把頭浸入其中。
穿過不斷旋轉的黑暗,他們落在客廳的角落,看見矮小的家養小精靈躲在書房的門後,那隻大大的耳朵也貼在門上,試圖竊聽房間裡的動靜。“布迪!”聽見召喚的聲音後,小精靈跳了起來。門被打開了,他們也跟着走了進去,書房裡隻有福吉和"露西"。布迪按照吩咐轉身,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女人已經掏出了魔杖。
記憶到這裡就中斷了。
他們再次穿過虛無的黑暗,重新回到冥想盆前。窗外夜幕低垂,他已經在這裡花費了不少時間。刹那間,斯内普的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是氣味,書房裡甜膩、突兀卻熟悉的香水氣味。
他對香水沒有研究,但作為魔藥大師,他能識别出裡面大部分的成分:黑藜蘆糖漿、接骨木花、廣藿香和麝香。嗅覺的記憶總是深刻而準确,更為重要的是,這種氣味,他在不久前才聞過。
就像舊毛衣露出一截線頭,抓住它輕輕一扯,漸漸脫落顯現出一條完整的線。所有的疑點都得到了解釋,為什麼選擇在2月14日這天殺了福吉,為什麼要在書房放火,為什麼沒有食死徒的現場卻能出現黑魔标記——
“你有什麼發現,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察覺到他的出神,出聲詢問。
斯内普擡起目光,不動聲色地看向鄧布利多。
“沒有。”
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