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瑟被他的話噎得無法反駁,正想就這樣離開時,忽然感覺手中一輕。
她有些開心,擡起頭,卻剛好對上斯内普深不可測的表情。
“鄧布利多向我們分享了布迪和露西的記憶。”他淡淡地說,“黑藜蘆糖漿?這個味道很特殊,還記得嗎?”
在他提到“布迪”時,希瑟就迅速動用大腦封閉術來關閉那些不該存在的記憶,但她聽見斯内普繼續說:“别對我撒謊,休伯特。我尊重你的請求,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直接拿出魔杖,你不想毀掉這一天的。現在,我希望我們能開誠布公地談談。”
希瑟躊躇不決地站在原地。
“您想和我談些什麼呢?”她沒有答應或拒絕,隻是緩緩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斯内普并不像她設想的那樣直入主題地質問福吉的事,而是問她:“你認為你為什麼會被鄧布利多選入鳳凰社?”
希瑟愣了愣,回答道:“因為我知道得太多,牽扯得太深?即使做過那些事,但我和你們立場一緻?”
“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環。”
“……鄧布利多認為我是個不穩定因素,放在跟前更容易監管?”
斯内普撇了撇嘴,“我不否認這點。然而鄧布利多的初衷是為了向你們提供保護。别忘了,休伯特,你把蓋奇的死推在了黑魔王的身上。你無法阻止别人讀取你的記憶,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我真的在意,就不會故技重施了。”她不為所動地說,“而且這次做得更漂亮,不是嗎?”
“你在為自己的行為引以為傲?”
“不……我并不感到驕傲,而是一種安全感。就像身處一艘即将沉沒的船上,看見老鼠紛紛逃離,卻被綁在船頭動彈不得,我所做的,隻是剪斷了束縛在身上的繩索——”
“鳳凰社沒有招募你們。”斯内普打斷了她的話,“也許你急于證明自己的價值,認為你做的都是有利于所有人的事,但鄧布利多不會允許這樣的行為。”
“那麼,您會告訴他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不會。僅限這次。”
希瑟黯然的眼睛亮了起來,流露出驚訝又期盼的情緒。
“為什麼?我以為您和我聊這些是為了……可為什麼?是什麼讓您改變了?您……您關心我嗎?”
“我的确關心你,休伯特。”斯内普坦然地說。
希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也許她還沒睡醒,她還躺在宿舍的床上……
“也同樣對你感到失望。”他緊接着說,“你對我說了太多的謊言。在我看來,我給予你的信任有些過度了。也許,你并不值得關心。”
她的心一瞬間如墜冰窖,雙腿發軟得險些跌倒。
“不,不!不是那樣的,拜托……”
她抓着他鬥篷的下襟,震驚又慌亂地否認道。她哀求地凝視着斯内普,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快消失殆盡。
“對不起……不,我不會再對您撒謊了,再也不會了!請别這樣看待我,教授。”希瑟拼命忍住快要掉出的眼淚,斷斷續續地說完了這句話。
“不,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但是,我們可以改正這一點。”
“什麼……?”
“一個契約,休伯特,那個沒有完成的契約。”斯内普輕輕地提醒了她。
“可那對我來說不算懲罰。”希瑟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不需要懲罰。”他語氣和緩,“你需要的是約束。”
一縷陽光從雲隙中悄然透了出來。
希瑟拿出魔杖,她的手無意識地發着顫,不隻是膽怯,還有興奮。她在鎖骨劃出那道契約的符文後,斯内普的杖尖點在符文上,一道紫色的光從中心擴散,萦繞在符文的外圈。
“以下條約在契約解除前永久有效,沒有時間、地點的限制。”
“我不會向我的支配者撒謊。”
“我賦予支配者進入并檢查思想的權利。”
“除非被動回擊,我不會使用魔藥或者魔咒殺人。”
“我與支配者的關系,以及此契約是不為第三人所知的秘密。”
“我賦予支配者去除、添加和修改條約的權利。”
“我與支配者共同擁有解除契約的權利。”
紫色的符文融入皮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