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你們欺騙我的感情,叫我怎麼面對我的美好童年記憶?
藍伯特抱緊他,空出一隻手撫摸他的頭發:“吓到了嗎?”
“有一點。”圖雅誠實的回答。
“我抓緊時間做事,早點兒回去。”
傍晚時分,兩隻蟲一起歸家了。
圖雅被藍伯特抱着藏在他巨大的羽翼之下,漸漸飛回到那片溫潤蒼翠的綠洲,感覺整隻蟲都舒服多了。
之前在外面空氣都是難聞的,呆久了渾身難受。
一想到藍伯特的精神海變成了這個樣子,圖雅就十分心疼。
有什麼辦法,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呢?
這就是他這次進來的目的了。
可是直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圖雅懷着沉重的心情,被藍伯特輕輕放在洞窟外面的草地之上。腳踏實地了,整隻蟲還是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藍伯特以為他被吓壞了,心疼的抱住他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就像是安撫小蟲崽一樣:“還是被吓到了嗎?真不該帶你出去的。”
“啊?不是,我不是被吓到了。”圖雅這才清醒過來,轉動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向一臉心疼的雌蟲。
藍伯特看着他的樣子,心裡愛得不行:“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嗯……”
圖雅心不在焉的答應着,腦子裡還在想着,到底該怎麼一勞永逸的解決藍伯特精神海的問題。
藍伯特隻好牽着看起來一時間有些傻乎乎的他,讓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休息。自己則是脫下弄髒了的外套,清潔了一下之後,開始做飯。
金橙色的陽光落在草地上,灑落一小塊在洞窟裡,像是流動的楓糖漿。
湖面碧波蕩漾,蕩起一小片一小片的碎光。
傍晚的光芒總是看起來很燦爛,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了。
不久之後就會轉入黑暗。
這個地方晝夜溫差很大,天色一黑,就從春天的氣溫轉入到了深秋的寒冷。
但一直坐在沙發上思考問題的圖雅并沒有感覺到寒意,因為藍伯特早早的就把那巨大的金屬壁爐燒了起來。
暖融融的紅光映照着半邊洞壁,一切仿佛都要在這暖意裡融化了。
圖雅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飯,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心不在焉的洗漱,最後心不在焉的上了床。
忍耐了好久的雌蟲終于忍耐不住了,他在被子裡摟住雄蟲的腰,咬着牙齒說道:“就算你想要離開,我也……我也不放你走!你隻能看着我,隻能抱我,隻能在我身邊……”起先還是咬牙切齒的說着,說着說着,語氣就帶上了委屈和破碎:“你也沒法離開,這裡什麼都沒有……你之前的雌蟲,就算是你還惦記着,也……沒有辦法再見了……”
聲音十分低落。
腦子裡一直想着精神海的事情的圖雅,終于被他這一波“我綠我自己”的話語給拉了回來。一時間,哭笑不得。
他在雌蟲懷裡轉過身來,捏住雌蟲的下颌,笑道:“那我不可能忘記他啊,你知道的。如果是真的愛,是不會輕易就能忘懷的。”
一言既出,雌蟲半晌沒有說話。霧藍色的眼瞳裡波光閃爍,定定的看着圖雅,過了好一會兒,才嘶啞的說道:“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你也隻能在我身邊了。”
他猛然抱緊懷裡的雄蟲,強調的重複:“你隻能在我身邊。”
他明明表現得很強勢,但其實,圖雅覺得,他整隻蟲都已經快要碎掉了。
圖雅:“……”
又心疼又覺得好好笑怎麼肥事?
這隻年輕的藍伯特比外面那個從前的成熟的藍伯特顯得更加純天然一些,沒有經過蟲族社會對雌蟲的規訓,凡事會更加遵從自己的心意。
換成外面那個成熟的藍伯特,是不會對圖雅這麼直接的要求的。盡管他們也十分恩愛,但他被蟲族社會規訓了那麼長的時間,行事要比年輕的藍伯特委婉很多,也不會覺得雄蟲隻能擁有一隻雌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圖雅抱着懷裡的大狗子,覺得自己對藍伯特的了解又深了一層。
他輕輕拍着懷裡年輕雌蟲的脊背,就像是之前他安撫他一樣。
藍伯特愈發收緊了手臂,直到圖雅發出艱難的吐氣聲,他才慌亂松開了手。
“對不起。”
他悶悶的道歉。
圖雅湊過去吻了吻他,他的眼睛就又亮了起來:“你不生我的氣嗎?”
“嗯,不生氣。”雄蟲的漆黑眼睛彎彎如同月牙,把雌蟲給看呆了一瞬。
藍伯特隻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外面的湖水一樣,溫柔蕩漾着,被漫天的星光點亮了。
圖雅把他毛絨絨的銀色腦袋抱在懷裡:“睡吧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出去忙碌嗎?”
“嗯……”
銀毛大狗子抱着他,總覺得怎麼抱也抱不夠似的,隻想與懷裡的他融為一體,生生世世也不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