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短暫的副作用，并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

陸和衍道：“我真的沒事，我平常有在吃藥。”

楚淮道：“知道了”

陸和衍才松了口氣，就聽他繼續說：“醫生到了我再走。”

陸和衍覺得這樣也能接受，便沒有阻止他繼續待在房間裡。

“在被子裡不悶嗎？”床上的白色物體扭了扭，随後探出一顆頭。

陸和衍警惕的看着楚淮，頭發被蹭的亂七八糟，薄脣微抿，威懾力了剩于無。

兩人眼神短暫的碰在了一起，又很快分開。

楚淮坐得如貴族般優雅，雙腿交疊，雙手置于膝上。

陸和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溫水。不知何時開始，在他需要的時候，總會有一杯溫水在一旁默默守候。

他開始對楚淮改觀了。

眼前這表裡不一的人，看似漫不經心，卻又會在很多微小的細節裡用心。

陸和衍忍不住問道：“你有交女朋友嗎？”

楚淮抿唇笑了，道：“是什麼讓你這樣覺得？”

陸和衍坐起身想喝水，楚淮連忙遞給他。

他喉嚨因為劇烈的咳嗽，幹澀的磨出血，每喝一口，都夾雜着濃厚的血味。

陸和衍道：“因為你照顧人很熟練。”

恍惚之間，楚淮已俯身逼近，陸和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漏了好幾拍。俊美又精緻的五官一覽無遺，金色眼鏡鍊微微晃動，日光悄悄鑽入眸，顯得他的目光缱绻又飽含詩意。

陸和衍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門鈴聲響起——

醫生到了。

人才剛進來，緊接着是一批專業的儀器。

陸和衍不自覺得手心冒汗，有些緊張。他讪讪道：“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楚淮揉了揉他後頸，語氣放輕，答道：“怎麼會呢，這隻是最基礎的檢查。”

忐忑之中，陸和衍完成了一系列的檢查。

結果出來時，楚淮問道：“怎麼樣，有問題嗎？”

醫生講報告翻來翻去，閱讀了許久，道：“除了營養不良和貧血之外，沒什麼大問題。”

楚淮松了口氣。

“但……全身數值都低于平均，是接近重症患者的數字，在一個健康的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數字，奇怪，機器壞了？”他敲了敲正在漂浮的儀器。

楚淮大概懂了是什麼回事，而床上的陸和衍莫名感到心虛，把頭埋入棉被。

醫生又用儀器掃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他想把陸和衍送去醫院用精密的機器檢測，卻在陸和衍劇烈抵抗之中，打消了念頭。

楚淮雖然是贊同去醫院檢查的，但陸和衍十分抗拒，他也隻能請醫生開幾樣能調身體的藥，讓陸和衍身體好起來，不要再那麼虛弱。

醫生團隊很快就撤走了。

隻剩兩人的房間寂靜無聲，兩人誰也沒開口。

楚淮思考着他們之間的關系，說不上朋友的陌生人，他們之間除了工作沒有任何聯系，心意相通的機率趨近于零，更何況陸和衍對自己的防備心還很重。

這是一道無解的題，他想暴力破解。

楚淮道：“陸和衍。”

“嗯？”陸和衍悶悶的回了一聲。

楚淮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畫展？”

陸和衍剛吃了藥，困意如潮水般湧了上來，沒聽清楚他講了什麼，隻是含糊的應了一聲，便睡着了。

當陸和衍早上睡眼惺忪的打開門時，看到楚淮站在門外，他還搞不清楚狀況。

楚淮：“剛起床？”

陸和衍乖巧的點了點頭。

“畫展開到晚上，等等去吃午餐。”

陸和衍記憶斷片，根本不記得有這件事，隻是隐約之中有聽到畫展，但現在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陸和衍見楚淮似乎沒有想離開的樣子，他在直接關門和放他進來之間，遲疑道：“你要進來嗎？”

楚淮道：“好。”

陸和衍進浴室充了個澡，出來時隻穿着一件短褲。

楚淮看着眼前筆直的腿，纖細的腰，彷彿一隻手可以握住，輕輕松松的把他折斷。金絲眼鏡掩蓋住他心中暴虐的慾望，沒露出一絲痕迹。

陸和衍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很快的套上了短袖。他看着穿着得體的楚淮，又看了看自己，道：“我這樣穿是不是不太正式。”

楚淮彎唇道：“不會，這不是什麼正經的場合。”

陸和衍皺着眉嘗試撫平衣服上的皺折。

楚淮看到後，将西裝外套脫下，解開了襯衫的上兩顆扣子，将袖子捋到手臂。

瞬間從優雅貴族，變成了潇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