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時,齊疆的祝福短信伴着煙花爆竹聲到來:
【但願你的眼睛,隻看得到笑容。】
還附帶張音樂卡片的二維碼圖片,看着是韓劇的OST。
祝春知掃開後,節奏鮮明的純音樂旋律襲來,前幾秒聽着仿佛是希望到來時候的聲音。
歌曲的名字叫《向日葵》。
祝春知食指在表情中翻找了一陣,滑出去張煙花的表情。
那是她言簡意赅且平淡的祝福:新年快樂。
沒一會兒,手機短信裡一個陌生的号碼發來“新年快樂”四個簡短的字。
将這個新的陌生号碼拉黑後,祝春知笑:她和趙瀾争,敷衍的樣子都是極為相似的。
煙花聲綻了一夜,清晨祝春知蜷縮在潔白被褥裡的時候,齊疆拍來了張熱氣騰騰的照片。
【煮了湯圓,解解膩?】
祝春知将頭悶在枕頭上一陣兒,此刻胃确實是應該被東西暖着。
【來了。】
一樓的客廳内,齊琇正鼓着腮吹涼熱燙的湯圓,咬破後的細膩豆沙餡兒流了出來。
“煮了不同口味的,沒有花生餡,放心吃。”
祝春知擡頭看了齊疆一眼,嗯了一聲。觀察能力還挺強。
飯後祝春知正要去洗碗時被齊疆用身體攔着,聽她說:“你上去再睡會兒吧,太早了。”
“行,”祝春知沒跟她争,反而恩将仇報,“和以前一樣,十點檢查這幾天英語單詞的背誦。”
齊疆嘴巴向下抿着,露出淺笑時的梨渦,然後胸有成竹道:“收到。”
齊琇在院内挨個往一排旺仔牛奶的空紅罐裡塞幾顆小炮,一陣兒小煙過去後,“砰”的一聲,罐子被炸上了天。嘎嘎也在一旁跑來跑去地湊熱鬧。
祝春知輕輕歎:膽子挺大。
到十點祝春知再次下樓檢查齊疆的單詞時,出乎意料的熟悉和流利。
将單詞小冊子遞還給她,稱贊了句:“背得很好呢。”
一旁一同寫作業的齊琇道出了真相:“姐姐晚上背到兩點呢。”
那邊齊疆拼命地給齊琇使眼色,可憐琇琇太小,還不能領悟。
她繼續喋喋語道:“默寫的紙都用了兩本了。我跟姐姐說燈光有點刺眼,她跟我說睡着了就不刺眼了。”
齊疆沒辦法,從旁邊快速剝了個砂糖橘塞進齊琇的嘴裡。
被齊琇“呸”的一聲吐出來,小臉一癟,可憐巴巴地向祝春知告狀:“姐她喂我酸橘子,”再一低頭看手中的橘子,“還隻剝了一半皮。”
祝春知躺在搖椅上,雙手向後上方撐着,沒去做這一溫馨場景的判官。
齊琇忽然又去扒那一牙已褪去大半皮的柚子,手指和果皮表面接觸着,等露出汁水盈盈的果肉了,遞給祝春知道:“姐,這個我剛才嘗過了,不酸,很好吃。”
祝春知還沒做出什麼舉動,那牙柚子已被齊疆接過去了。
對方遞給她一塊表面完好無損的柚子,說:“姐你吃這牙。”
祝春知了然一笑,這心思未免也太活泛了些,竟然還能看出來自己不喜歡吃别人剝的東西。
大半天時間散漫而又珍貴地過去,下午四點時,齊疆挪到她跟前,像做了什麼錯事兒一樣。
祝春知擡眼,“說。”
“我申請四個小時的假。”
“做什麼?”
“……掙錢。”
“缺錢?”
“也不是那麼缺……一小時一百,不掙有點可惜。”
今年西州今年的溫度反常,前些日子下的雪早已被二十度的溫度曬化。
年前那幾天下得斷斷續續又不甚顯著的殘雪又惹得人心内癢癢,小型室外滑雪場就有了市場。
齊疆就趁着這個時間段找了份室外滑雪的兼職。下午5點到9點教小朋友們滑雪,時薪一百塊不可謂不豐厚,還可以自己體驗到滑雪。
祝春知聽完她陳述種種理由,一擡手允許了她的離開,“準了。”
總在家窩着學習是要瘋的。
齊疆忽又傾身趴在搖椅的扶手旁,和祝春知距離很近了,問:“你要不要也去?”
“不去。”
齊疆盯着她的神情,大着膽子去依依不饒:“去看琇琇滑雪也是好的。”
“行吧。”
齊疆激動到簡直要握起拳頭說“yes”了。
到達商場門前時旁邊正有不知名樂隊在演出,樂聲激越高昂,引起了衆多觀者的情緒。
齊疆和齊琇換好了裝備便進入到滑雪場之内。
天色擦黑進入夜晚,祝春知的目光随意望着滑雪場的一個白色身影,身形高挑,容色秀絕。
俯低身護着身前的小朋友時耐心安靜的樣子讓人覺得安定。
中場休息時,有個長相明烈的少年男孩靠近了場地外圍,不停向齊疆揮動着雙臂。
齊疆以為他有事情找她,沒想到對方亮出了手機的二維碼,輕聲詢問:“能加個微信嗎?”
齊疆飛快地看向祝春知,見她正閑閑抱臂随意觀望着,臉上擺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連忙搖頭擺手拒絕那人:“不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