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我嗎?”
求之不得。
這個夜晚很靜。像極了齊疆偷偷去親吻祝春知的那個夜晚。
祝春知牽着她的手走進房間。
甫一進門,就把她推靠在牆壁上,溫暖的廊燈亮起。
祝春知卻又擡手把它關掉。
她溫柔注視着齊疆的雙眼,眸光濕潤。
接着慢慢湊近了齊疆的唇,手指攥着齊疆的腕節凸起處,牽她進浴室。
好香。好柔軟。如墜雲間。
她早該知道的。
她饞祝春知的身體。
齊疆閉上眼睛,感覺一雙手在遊移。
指尖輕輕掃過,帶着癢意。
心也癢癢的。
有些站不住了。
她哼出聲:“别……”
“别什麼?”
啊啊啊。祝春知怎麼這樣啊。
齊疆煩死她了。
下一瞬祝春知的手順着齊疆的手臂往下,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祝春知重新牽引着她到床邊,輕緩緩地倒下。
好熱啊。齊疆的面被她熱切的氣息熏紅。
“姐姐。”她喚她。
“我在呢。”
“姐姐……”
“嗯?”
祝春知感受到她身體的細微顫動,溫柔安撫着:“我慢慢的。”
“嗯。”
什麼狂風驟雨人生奚落啊,齊疆确信,她隻想活這個時刻。
太幸福了,她的眼角湧出眼淚,被姐姐溫柔地啄去。
“疼?”
齊疆搖頭。
環住祝春知的頸去夠她的唇。
唇齒再次交融時,腦海綻開了成簇成簇的煙火。
它們在凄冷的寒空中直上雲霄。
“你愛我嗎?”在這樣的時刻祝春知問,語氣勾人。
齊疆搖頭閉眼不答。
“愛我嗎?”祝春知折磨着她。
齊疆口中聲音含混:“愛。”淚痣旁綻着妖冶的紅。
“有多愛?”
“不愛。”齊疆好氣,這什麼人嘛。
“不愛我?”祝春知仔細吻着齊疆的眉,語氣中又裹了一層水汽。
“愛……很愛姐姐。”祝春知身上的馨香一股腦鑽進齊疆的腦子裡,她一直沒有換香水,齊疆覺得幸福得好像能死去。
“姐姐也是呢。”
很愛很愛我們齊疆。
或許“愛”這個字眼她在上一世對着觀音重複道了無數次。
祝春知得了便宜還落淚。
齊疆吻住她的淚,攀到她的肩頭,在鎖骨的舊瘢處落下一個糾纏的吻。
“你知道嗎?我做過一個夢,夢見你一直在哭,我想伸手去抱抱你,可卻觸不到。所以我就用牙齒去咬你,就咬在這裡呢。”
齊疆的舌尖在祝春知身上畫着圈,表情純稚無辜卻有着說不出來的……色氣。
祝春知半眯着眼,記起了那次鎖骨上長達半月的過敏。
是天地在憐她,她無比确信。
她将齊疆緊緊擁在懷裡,怕下一瞬的失去。
/
祝春知主動了一回,可第二天見着出現在自己酒店房間裡的齊疆,人家偏能狀若無事發生般,輕巧巧道:“你怎麼在這裡?”
齊疆覺得自己氣的嘴都要歪了。
祝春知你個全世界最壞的女人。
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拿着外套臨走之前,聽到那把清潤婉轉的聲音說:齊疆,對不起,我喝太多了。”
“對不住你大爺的祝春知。”齊疆真的恨得牙癢癢。
門被她關的砰的一聲雷響。
齊疆走後,祝春知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被子,仿佛還有餘溫。
仿佛齊疆對她熾熱的感情還在。
回想起第一次飛到稷民的晚上,祝春知在酒吧出口守到了齊疆。
但卻是和郁青勾肩搭背的齊疆。她們兩個一同進入間民宿。
而祝春知則是在民宿樓下待了一整晚。
她用煙頭圍堆着螞蟻群的出入口,面無表情地看這些小東西因她而忙碌。
直到清晨5點,齊疆和郁青仍沒有從民宿中出來。
但她詢問時,聽到齊疆說“沒到哪一步”,她就去相信。
祝春知不知道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系。也并不想知道了。
于是她死皮賴臉地跟齊疆說“跟我睡吧”。
跟我睡吧。
我不要什麼名分的。
向來自诩道德衛士情感潔癖的祝春知竟然也會做這些下三濫見不得人掩耳盜鈴的事。
自己,分明不是好人,不配。
所以她決定放手了,心好像再次溺斃而亡。
連淚水都不知道是何時滑落的。
她多惡劣啊,在齊疆可能真的愛上了别人的時候跑來截胡,怎麼想都覺得對不起郁青。
當初還信誓旦旦地對齊疆說:“我任你選擇。”
眼看着齊疆即将和别人在一起了,祝春知的思想和身體都不受控制了般,飛到齊疆身邊。
貪圖地想要留下她。留不下她,留住一夜記憶也是可以的。
至少在以後失去齊疆的日子裡,自己不至于再像上一世一樣,連她的一絲溫度都未曾留念。
這不算插足。
這不是讓齊疆出軌。
/
齊疆氣憤地請了假回到西州,她要先去找陳怡然要一個解釋。
怎麼預想的和發生的全部不一樣啊。
全是陳怡然給她出的馊主意。
那天她跟陳怡然打視頻抱怨說:“怎麼她都不給我打電話的啊。”
難道真的要放任這人生之中最好的幾年不能跟祝春知在一起嗎?
她好不舍,那樣好浪費。
想飛奔到祝春知身旁的心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可偏偏放不下面子。
于是陳怡然給她出主意。
她挑起一塊兒哈密瓜放進嘴裡:“你得讓她着急。”
“怎麼個着急法?”
“戴個戒指。”
因此齊疆在陳怡然這個狗頭軍師的指導下給自己買了個素圈戒指戴在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