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說着,擡起腳就踢向了黑貓警長。
“喵——”
警長輕輕一躍,靈敏地躲開了老婦人的腳,輕巧地落在沈聆身邊,它蜷縮着身子,盡量将自己藏在沈聆的身影下,似乎是乖巧地讓大家知道它不會有任何威脅。
“喵——”
沈聆擔心老婦人再傷害黑貓,忙蹲下身将黑貓抱在了懷裡:“它不會傷害别人的,而且它是一隻有靈性的貓,才不是什麼兇兆。”
“黑貓就是黑貓,你看看賊貓的那雙眼睛,滴溜溜的,不知道在憋着什麼壞主意!我非得把它從樓上丢下去!”老婦人說着握着拳頭就朝着沈聆懷裡黑貓打過來。
“喵——”
沈聆轉過身,下意識地用身體擋住了老婦人的拳頭,老婦人直接抓住了沈聆的衣服,扒拉着她的外套,就擰她的胳膊。
“阿姨你怎麼掐人呢!”林淩見狀,伸出手抓住了老婦人的手腕。
老婦人憤怒地瞪着林淩:“你這臭小子放開我!沒大沒小!”
“你這個老東西,你幹嘛打人啊!”宋明夷見朋友被欺負了,小脾氣就上來了,穿着卡通睡衣的她,撸起袖子就要吵架。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在老婦人身後,一個年輕男人也站了出來,“怎麼說我媽呢!”
“就說你媽怎麼了!現在都是21世紀了,還搞什麼‘兇兆’‘兇兆’的!丢不丢人!是不是出門沒穿胸罩啊!到處找胸罩!”
“你!臭丫頭!看我不教訓教訓你!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七嘴八舌的聲音不斷響起,衆人紛紛拉扯着對方,整個場面瞬間陷入混亂之中,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率先動起手來,但這并不重要,因為人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為,原本應該安靜的狹長走廊,如今卻成了一場鬧劇的舞台。
推推搡搡之間,有人被擠到了牆邊,有人摔倒在地,還有人撞到了牆上。
“你推我幹嘛!”
“是他推我的!”
他們互相指責、謾罵,甚至動手打人。
而屋子裡面的人聽到了走廊傳來的吵鬧聲,也紛紛從房間裡沖了出來。
這條走廊原本還沉浸在葬禮的悲傷中的氣氛,此刻完全被這場突如其來的争吵所取代。
“夠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聲音在走廊另一頭響起,他幾乎是用喊的,讓混亂的衆人一下子停了下來。
衆人尋聲看去,發現走廊那頭,一個少女正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走了過來,坐在輪椅上的看起來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伯,他頭發幾乎全都白了,一張國字臉上爬滿了皺紋,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右腿還纏着繃帶、打折石膏,顯然是從醫院過來參加葬禮的。
他微微皺起眉頭,看着擠在走廊中的衆人,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
“你們在我孫子的葬禮上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
“老頭子啊!你可算是來了!”
那老婦人抓着沈聆的衣服不放手,愣是要從沈聆懷裡奪過黑貓,但沈聆緊緊抱着警長,蜷縮着身子,就是不讓這老阿姨碰到貓,但她又不敢推搡老人家,吵鬧之下,沈聆的脖頸倒是被老婦人抓了好幾道傷痕。
“老頭子!這小姑娘帶着黑貓到咱子晨的葬禮來,你說說這像什麼話!我要把這隻貓從六樓丢下去!”
“行了行了!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像什麼話!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年輕人打架!”老伯沖着老婦人喝到,“快放開人家小姑娘,你看看你給人家吓得,黑貓就黑貓了,那隻貓是她的寵物,她也隻是路過而已,又不是誠心來搗亂的,你作為警察家屬還這樣迷信,說出去像什麼話?我還要不要在警局裡待了?!”
警局?
沈聆聽到這兩個字,下意識地看向了林淩。
林淩和她對視了一眼,輕聲說道:“嗯……你猜的沒錯,他就是老李,今天是他孫子李子晨的葬禮,我是來參加葬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