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清。”

“聖神。”

外放的魔力閃爍在她雙手之中，如夢似幻地牽引着理智回籠。

布魯斯嚴肅地皺着眉頭，站在一旁觀察着情況，面對剩下幾個孩子充滿詢問的眼神隻是搖了搖頭。

在趕來的路上他已經和紮坦娜交流過了，對方聽完他的描述後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我不确定……這聽起來有些像是……但有的地方對不上啊……”

最後她隻是搖了搖頭，并未給出任何答案。

“我沒辦法下結論，得先見到那孩子才行。”

這世上實在很少有事情能難倒這位強大而智慧的魔法師，而這一事實本身就說明了凱恩身上的謎團可能比他們當初所想象的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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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坦娜原本以為當下隻需要她幫忙歸攏凱恩的理智，就能暫時解決這個階段性的小問題，事實也是如此，隻是在實際操作部分，她發現這好像比自己原先預想得要更難一些。

這麼說吧，尋常這種情況要把理智梳理出來的難度如果是把繞在一起的耳機線解開，那凱恩的理智就像是一團纏繞住的毛線團一樣，有些線頭還劈叉了和那些錯誤的部分糾纏在一起。

這個孩子的理智遠比他所展現出來的更少——以一種和尋常人定義的“瘋子”不同的角度。

她緩慢地推進手下的作業進度，防止傷害到凱恩現在這個本就足夠岌岌可危的腦子。

然後她發現那些一看就是異常而瘋狂的痕迹無法被自己的反語魔法驅逐。

是淨化和神聖的部分出了問題。

紮坦娜并沒有感受到魔法的卡頓和失利，它被正常釋放出來、甚至堪稱施法中很靠近“完美”的那批，就隻是沒有起效。

因為無從鎖定對象，也就是既沒有需要淨化的東西又沒有能被神聖驅逐的東西。

影響到凱恩的東西既不能被定義為邪惡也不能被歸類為污染。

她冒了個險。

紮坦娜閉上眼睛，釋放更多魔力，從另一種和唯物主義沒什麼大關系的維度上對凱恩進行更深度的觀測。

下一秒她就立刻關閉了這一視角，同時松手斷開了和凱恩的一切鍊接，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大口地呼吸着。

那是無窮的、無盡的光輝堆疊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球體彙聚，無端地讓人感受到視線，并無惡意也無情緒，就隻是、令人不住地惶恐。

确實看起來和邪惡與污穢截然不同，但那是一種更高層面的恐懼和吸引。

而且……還有更多、其他的什麼。

她尚未來得及看清，本能就替她放棄了窺視。

魔法師的腦海中閃過一個詞語。

外神。

紮坦娜深吸一口氣，在發小的擔憂中擺了擺手，再一次構建起鍊接，這一次隻是單純的梳理。

但她望向凱恩的眼中不可避免地帶上了更多探究。

這個孩子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