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還在想,紮坦娜為什麼就這麼輕易下了結論——雖然這麼說有些傷人,但他其實并沒有排除凱恩和那些人是同夥的可能性,哪怕紮坦娜從魔力上沒有探知到不好的東西,但他們都知道,一個人本性不惡也有可能走上歧途。
而他的魔法師同伴往常并不會如此輕率——她甚至都沒有多聊幾句牽扯其中但偏正方陣營的可能性,就好像她希望這孩子隻是普通人一樣,有些太過于主觀了。
但現在他也有幾分理解了對方的心情,和掩藏在當時的言語之下的含義。
【他應該不是壞人,那我傾向這孩子隻是個普通人,再不濟,我也甯願他可能做了些錯事,而不是涉及其中的那個可能正方陣營——我希望他并不是個調查員。】
布魯斯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像一尊大理石雕像,沉默而堅定,隐沒在黑夜裡。
良久,他才輕歎一聲,轉過身去,原路返回。
再不回去那些孩子估計都得把房頂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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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怎麼還不回來。
我依舊維持着一具屍體的狀态躺在沙發上。
那邊幾個人已經從小學雞扯頭花發展到全武行了。
那叫一個平地驚雷起,直上青雲去,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長短兵相接有來有回。
除了家具和牆皮都被淩辱了一番以外,都挺好的。
但你們一個富豪家出來的孩子怎麼全都這麼能打啊!
這科學嗎這合理嗎這符合人道主義嗎。
裡頭還有個,達米安才多大啊他,小學生嗎???
哥們,哥們。
你們這樣讓我一個戰五渣真的很尴尬。
我說真的我之前也稍微學過點防身術啥的,或者說被局外人拎着訓練過一下。
但也基本就是把體力練到有人要展開戰鬥我有那個力氣逃跑而不是死于八百米不及格。
那也太搞笑了。
但我本身的戰鬥水平菜得摳腳。
類比一下的話,格鬥普通人初始技能點25,那我應該也就點了個40。
不是阿爾弗雷德不夠負責,是我真的在這方面毫無天賦,我爛泥扶不上牆,對不起,我忏悔。
訓練我那段時間應該是我見到過局外人最破防的時候。
他非常崩潰于怎麼有人死活學不會一套簡單格鬥技并應用到實戰,就像我當初崩潰于英國人做菜怎麼能這麼難吃一樣。
于是我搶走了廚房大權,而他決定鍛煉我的跑步速度。
皆大歡喜。
但現在這個場面,講道理,我懷疑在打架的那幾個人估計上70了。
……說真的,是這個家的人有問題還是這個家的教育方針有問題。
好恐怖啊韋恩莊園!
我幽幽地偏過頭,在傑森一胳膊肘快要打到花瓶的時候陰森森地開口:“那個花瓶是古董哦。”
【.ra估價】
【1d100=47/50 成功】
“市價也就五十多萬美元。”
傑森的動作頓了一下。
然後他瞬間就被自己的兄弟們揍到了下風。
呵,沒結束呢。
“達米安,注意實木家具。”
“迪克,吊燈。”
“提姆,挂畫。”
就在戰局被我冷不丁冒出來的幾句話攪亂,哥幾個面目猙獰一副要不過來先處理一下我的時候,我慢悠悠地把頭扭了回來,重新盯上了天花闆,并打出最後一套牌——是皇家同花順。
我清了清嗓。
“米娜桑,後面,阿福在掃玻璃碎片呢。”
哇哦,他們回頭的動作真整齊。
老管家正笑眯眯地收拾着殘局。
“沒關系,少爺們,兄弟和睦是一件好事,有時候稍微活潑過頭也挺不錯的。不過我很高興有人能和我一樣在乎下這些可憐的家具,謝謝你,凱恩少爺。”
“不客氣。”我終于起身下了沙發,悠哉地從幾個年輕人中間穿行而過,走到阿福身邊站定,“我想我可以幫您一起收拾。”
阿福愣了愣,打量了一下我的神情,應該是确認了一下我并不是出于拘謹或者讨好之類的理由說出這句話,于是笑着點了點頭:“感謝您的幫助,凱恩少爺。”
“不客氣。”
哎喲,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和我這麼客氣地說話還和我道謝。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