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規劃了一下自己之後的行動計劃,并且另外開了一個word文檔,大緻設想了一下可能會出現的狀況以及其對應的解決方法。
順便做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預案。
我先聲明。
我完全不是什麼控制狂,真的不是。
倒也不是我不想,是不配。
控制狂會因為事态發展脫離自己的掌控而感到煩躁、不愉等負面情緒,而且本質上控制狂是在追求這種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内的感覺。
控制狂的亞種有很多,但目的都是為了讓事态發展盡在掌握之中。
我不是啊,我不配啊,我調查員啊。
異常事件的事态發展有哪一次是在我可以預料的範圍内的嗎?!
完全就是理解不能,可能調查着調查着人還瘋了,要是有什麼控制狂能做出把神話生物引發的異常現象都涵括在内的計劃表,那我一定拜讀後狠狠膜拜一番,并将此人奉上控制狂之王的神座。
那不是神不神秘側的問題,是太他媽随機了。
每次調查行動都特麼和開盲盒一樣,哪怕是同一個外神甚至同一批信徒,兩次都可能整出南轅北轍的花活,畢竟——信徒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哈哈。
嗯?那我為什麼要做那麼多預案?
為了增加我自己的存活率啊!
雖然随機但是随機中也不是完全沒有規律可循的,不然這麼多調查員拼死拼活解決或者解決不了的事件留下的檔案被總部收集起來,總不能是真的為了浪費森林木材制作的紙張吧。
哪怕人類無法理解,哪怕我們所知所得隻不過璀璨星海間的滄海一粟,但被觀測、紀錄到的一切都終有其意義。
像是緩慢進行的破譯進度條,我們一點一點了解未知,歸納總結,盡力将未知與可知間的界限模糊,以求能有更多的人因為前人搜集到的信息而存活下來。
也像史書本身,若是問起它究竟有什麼意義,那麼少有人能給出很實際的答案。
但那些應該被記錄下來卻是人類的共識。
大學——我們這類人特定的一所學校,那裡的教授有說過許多有關于“意義”的東西,其實我并不是很能理解。
對我來說這大概就隻是一份工作。
而我可以通過它達成我所想要的目的,那麼它對我來說就是一份好工作。
那些形而上學的東西,就讓高層和學者考慮去吧。
我隻需要負責調查和存活就好。
——所以要不、再多想點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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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早上起來整個人困得和提姆一樣。
有一種無根浮萍居無定所的漂浮感——我指用腳走路的時候。
困。
好困。
困困困困困困困。
讓搞奇怪活動和祭祀的教團去死吧調查個屁啊我好想睡覺。
工作熱情、轉瞬即逝——!
“今天我陪你去桌遊店吧——布魯斯終于願意幹上一天他的本職工作了,今天我不用上班。”
一位帥氣優雅而精緻的男青年如是說。
他剛享用完早餐,拿餐巾擦了擦嘴,端起了那杯熟悉的黑咖啡。
提摩西我恨你。
怎麼催人上工的啊混蛋。
“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就不麻煩……”
“沒事,之前你碰上的那些危險,大家也都很擔心,有人陪着會更安全一點。”提姆不急不慢地又喝了一口咖啡,擡眼看向我,笑了笑,“而且萬一桌遊店老闆不體諒員工,邊上站一個韋恩企業的總裁對工作來說也更好一點,不是麼?”
不是。
完全不是。
普通員工您這确實是神仙下凡耶稣降世宛如奇迹一般給我的老闆上了壓力也給我這個基層員工撐了個腰除了我未來的人際關系可能更加稀爛以外沒什麼不好。
但是我今天是去搞調查員這個身份的啊!而且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要跟來百分之九十九的理由其實都是為了這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