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裡安穿着一身規規矩矩的白色襯衫和寬松的褲子,襯衫隻有領口有一兩個紐扣,他雖然隻系了一個紐扣但什麼都看不到,手裡用毛巾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撞上艾薇的視線下意識沖她微笑。
該露的不該露的一點沒露。
艾薇:……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失落啊。
他邁開步子向艾薇靠近,她腦中頓時警鈴大作。
沐浴露的香氣随着他靠近的動作傳來。
那張臉在她眼前逐漸放大,德裡安皮膚意外的很光滑,那張本就白皙的臉龐在洗過澡後更是白得發光,襯着他的五官更加明晰端正。
他勾起唇角,艾薇目光又落在了他紅潤的唇瓣上。
艾薇連忙從他身旁擦過去,慌不疊地向浴室跑:“我去洗澡。”
德裡安隻聽見“碰”的一聲,浴室的門就關上了。
他臉上的笑容淡去,向着艾薇放在桌上的包裹隔空一抓,一隻青蛇就被拽了出來。
“真以為我看不見你?”德裡安早已設下了隔音魔法,冷冰冰地開口,“跟來做什麼。”
“我想見你,主人——”
“呵。”
男人的冷笑聲響起,打斷了本森熱切的聲音,和剛才面對艾薇的溫和模樣判若兩人。
他那雙眸子淬了冰一般,看向地上的本森,嘴角彎起,眼中卻沒有笑意:“你無處可去嗎?總纏着我做什麼。”
“别給我添麻煩,識趣就滾遠點。”
本森很難過。
但并不意外。
主人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從他收養自己的那一刻,它就明白這個男人絕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單純覺得有趣。
現在的主人收斂了許多,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那麼溫柔。
難道艾薇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如果換做平常,惹怒了主人,它現在早就灰飛煙滅了,哪還能看到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主人是在擔心。
擔心艾薇會發現。
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
德裡安現在很頭疼。
物理上的頭痛。
他眼中透過窗外看到了那抹模糊的圓月亮,亮光微弱卻刺痛着他的眼睛,遙遠卻又觸手可及。
怪不得。
又到滿月了啊……
那像是被人剝皮抽筋了一般的疼痛,渾身如灼燒一般,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比幾百年前被那些法師釘在火架上用光明神火炙烤的時候還要痛苦,這是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
這種痛苦他早已承受了百年。
每一回都足夠剝掉他一層皮。
艾薇裹着浴袍出來的時候,隻看到德裡安半倚着床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痛苦到眉頭緊鎖。
狀态看起來十分不好。
艾薇吓得趕忙上前,剛剛靠近就被一股大力扯住了手臂,整個人向前栽去,撞進了一個帶着淡淡薔薇花香的懷抱。
德裡安緊緊摟着她的腰,大力到似是要把她嵌入懷抱,埋頭在她頸間深吸了一口,柔軟的頭發蹭到她的脖頸帶起一陣癢意。
從艾薇的角度隻看到了他寬闊的肩膀和毛茸茸的後腦勺。
好想摸……
心裡正發愣,艾薇卻突然發覺到了那隻覆在她腰間的手在微微顫抖着。
他腦袋不停地在她頸間拱來拱去,濕熱粗重的呼吸重重而又雜亂地拍打在她的頸間。
好癢……
這是發什麼瘋?
她被德裡安頭發撓得忍不住笑出了聲,想要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推不開,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