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情|趣?早幾年也有格格一邊吟着“不要不要”,一邊身體很誠實地貼上來。何苦呢,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每次敬事房捧過來的綠頭牌他自己看着都暈……
大約讓他從心底承認她實是不願跟他有肌膚之親,也很難,從他粗通人事時起,周圍的莺莺燕燕都上趕着撲過來。所以要不要再試她一次?
她隻着了一隻鞋,扭頭,見那隻鞋在階下,隻是人在福臨懷裡,小太監和小宮女都不敢擡頭,隻得喚自己的小宮女:“烏蘭……”話音還沒落,人先被福臨打橫抱起來,院子從眼前掃過,西暖閣橫了個個兒,身子一震,他抱着他邁過門檻,進殿裡了。
她心裡懊惱,這一歪,跟設計好的似的,他這一抱不過是順水推舟,阿拉坦琪琪格草原姑娘的身闆也被花盆底兒害了,才這麼一小段路,腿竟然軟了。
上一次太張皇,這次倒是可以細細瞧瞧,金花擡眼看着福臨,堅毅的下颌,突出的喉結,膀闊三亭的胸……捏着一張皺帕子的手悄悄摸上福臨的胸,夏天穿的衣裳少,輕薄,一摸,福臨的胸肌就在她手下了。這就是胸肌?啊手感,精于騎射的福臨的胸,金花忍不住摁了摁,胸肌的力把她細嫩的小手彈回來。
沒了上次的掙紮,福臨這一路抱着金花走得穩穩的,一低頭,見她硬挺着脖頸,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胸,一隻手還正在自己胸上摩挲。
這小狐媚子,他倒不知道博爾濟吉特氏還教養出這樣的女兒。迫不及待把她扔到裡間兒帳裡,身後是小太監輕手輕腳關門阖窗的一聲一聲的“吱呀”、“吱呀”。
金花又陷進牙席錦被鋪設的重重溫軟裡,再來一次,她吃不準那些清醒理智還能撐多久,畢竟顔狗,上一輩子的三十多年,想透了都該活在當下,一向是快活恣意更重要。
如今要舍了眼前的旖旎去保全她的自尊、健康的身體、皇後的體面,她隻得不讓這個英偉的人再近她的身,一毫兒都不行,隻多一毫兒,她該就範了。
一骨碌從床上滾到地上,伏在地上不起身,嘴裡喊着:“表舅舅恕罪。”
他見她又一次如此,倒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落,正了正衣襟,在腳踏上坐下,一把把那個紫衣的影兒扯起來。金花就像一根羽似的輕飄飄,十六歲,身量還沒長齊,穿着花盆底兒也不過到他耳根兒,傍晚時抱着福全,就是個大孩子抱着個小娃娃。如今在他手上又恢複了小女兒的神态,天真無邪的一張臉,一雙桃花眼,在他面前閃啊閃……
他松了手:“說吧,恕你無罪。”
她回手揪脫了另一隻花盆底兒,跪坐在自己腳脖子上,找好了姿勢,垂着頭,說:“表舅舅,金花還小。”
他“哼”了一聲,她十六歲,懷孕七個月的佟妃還沒過十五歲生日,還小……這個理由牽強了些。
伸手觸到她柔軟滑膩的下巴颏兒,撚了一撚,勾起垂着的臉,就到眼前,看分明了,眼眶裡蓄着随時能滴的淚,眼神猶疑閃爍,又驚又恐。近在咫尺的一張粉面,嬌柔的鼻息正噴在他臉上,是少女清新的味道。閱人無數的他怎麼不知道,她這樣伸手探他胸的人還小,還怕?
“說實話。”
她腦子溜溜轉,實話,實話是嫌你以前女人多,嫌你以後女人少,老娘不想得hpv,老娘想當個體健貌美、風趣幽默、沒有怨怼的太後。這話能說給你聽嗎?
她一搖臉,把下巴颏從福臨指尖抖出來,重新垂了頭,幹脆地說:“委實金花還小。”
也不等他答話,就一連串說下去:“金花雖十六歲,可身闆兒小,脫了鞋才到表舅舅肩膀邊兒,細胳膊細腿兒,更兼從小身子弱,父親母親原不想這麼早嫁,想讓金花多調息兩年,實是中宮不宜久懸,才勉強讓表外甥女兒進京。但是表舅舅的雨露,金花承不起。”
她這一串詞兒說得颠三倒四,前情不通後理,勝隻勝在嬌聲婉轉,聲情懇切,若是撇開内容隻聽陳情,聞者無不對她心生憐惜。金花盤算着隻要撐個一年半載,烏雲珠入宮,到時候求着福臨看她一眼怕是都難……
可惜,福臨卻不是那麼好哄的人。他不止聽了她話裡的情,他還聽了她話裡的理兒,狗屁不通。
【晉江文學城首發,請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