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紗簾溫暖地曬在許檬的Derek Rose真絲睡袍上，露出睡袍的小腿光滑白皙，她慵懶地翻個身，塗抹着碎鑽的紅藍法式腳趾甲一顫，半瓶羅曼尼康帝從沙發上倒下去，染紅了整片愛馬仕地毯。

「宿主，銀行喊你還錢了。」

許檬猛地驚醒，這個狗系統怎麼還在？

「恭喜宿主，您成功抵消掉四百萬的仇恨值！」

“所以仇恨值到底有多少，我這兩年花了沈翊多少錢，我怎麼完全不記得錢都花在了哪兒？”

「……宿主，執行此算法會消耗過多内存，系統有崩潰的風險，建議您還是不要問了。」

“那我能問什麼？”

「比如那四百萬怎麼還？」

“怎麼還？”

「宿主，接下來你沒有任何資本進賬，想還清那四百萬銀行欠款，隻能，呃，變賣家産。」

許檬：“？？？”

我敲裡嗎！

許檬抓起地上的紅酒瓶朝空中扔了過去，除了碰到歐式吊燈晃了晃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連忙叫來了自己的會計查賬，銀行的欠款還是得趕快還的，不然成了老賴，法院會限制她的消費，得不償失。

查着查着，許檬發現，這棟别墅是婚前财産，吳會計的薪水已經給到了十年後，阿姨的工資發到了二十年後，寬帶交滿了五十年的費用，連買菜做飯空運海鮮的錢，也夠她再吃幾十年的。

許檬抱着賬本差點笑出豬叫，這個狗系統肯定有問題，它昨天還說她沒錢，但她有錢的要死，欠錢什麼的或許是自己的錯覺。

「宿主你确實聽錯了，我說的不是‘沒錢’是‘賠錢’，我的名字是‘懲惡揚善賠錢’系統。‘懲惡揚善’是一個動作，但‘沒錢’是一個狀态，它們放在一起根本不合理，懲惡揚善賠錢系統，你看是不是合理多了？」

“閉嘴！”

吳會計忽然打斷她暴躁的思緒，“檬檬姐，瑞河大樓過幾天就歸您了，您看您打算怎麼弄。因為風水太差，沒有物業願意入駐，租也租不出去，裡邊的桌子椅子電器，肯定也被賣掉抵債了。”

許檬擺擺手，“本來就是一座大墳，裡邊不知道住着多少公司的冤魂，就讓它爛在那兒。倒是那四百萬，我能從哪裡擠出來？”

吳會計示意她看看自己家裡，鍋碗瓢盆随便什麼東西打包一賣，四百萬就湊齊了。

許檬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大到鉑金包小到馬克杯，全都是父親欠債時她站在奢侈品店外肖想的對象，在還清債款後把它們通通搬回了家。

即便一雙Gucci鞋子隻有七千塊，但那一整個鞋架的鞋子無一不是支撐她度過最艱難時光的動力。

“這些都是無價之寶。”人活着要是沒點念想，就什麼都沒了。

吳會計歎口氣，“那就跑車，車庫裡随便一輛車都值四百萬，賣個二手，錢就到手。”

許檬一想到自己車庫裡琳琅滿目的跑車，踟蹰着。還有好幾輛是她給沈翊買的，買回來才發現買重了，隻好丢在她的車庫裡當廢鐵……”

吳會計挑了挑眉，許檬曉得她的意思了。

這些跑車她根本不喜歡，花裡胡哨的聲音又大，座位又低，都是給那些富二代泡妞設計的。自己買來不過和買衣服鞋子包包一樣不需要理由，但現在到了要還債的時候，隻能從最沒用的東西開始了。

“隻是賣二手……我都是真金白銀砸出去的，二手折價太狠，至少也要托個拍賣行拍賣才值當吧。”

吳會計：“或者幹脆把車抵押給銀行貸款，到時候還能贖回。”

許檬立刻反對：“不行，我死也不能再欠錢，我看到一毛錢的利息，都會發抖。”

吳會計道，“拍賣跑車肯定會引起關注，被深扒起來，負面新聞就會層出不窮，沈總面子上也不好過。倒不如把車轉賣給朋友，方便快捷還能保密。”

許檬覺得有些煩躁，她這兩年當金絲雀當得不亦樂乎，哪還有什麼朋友。

娛樂圈那幫人都是無風不起浪，但凡她說她要賣車，就能編造出一萬種她被人抛棄的劇本，那她是配合他們演還是不演？

她讓吳會計先回去了。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沈翊打過電話來，“今晚回一趟家，過會兒你先來華氏等我。”啪地一聲挂掉了。

許檬：“……”

許檬心裡想着自己失去的三十五億零四百萬外加十幾套房産，打開微信往下拉，從幾十個導購的親切問候下方，把沈翊的微信找了出來，破口大罵：

“沈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狗，以你我現在的關系，我已經不記得你公司大門朝哪裡開了！”

既然離婚，和沈家交代是免不了的，但沈翊的語氣一貫的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