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

許檬睡得正香，一陣緊促的手機鈴聲将她鬧醒。

許檬伸手摸了半天，摁下綠色的通話鍵。

“喂……”聲音嘶啞得自己認不出來。

“檬檬姐，謝老闆準備面試幾個前端後端技術人員，要你和他一起面試。”

許檬這時才發現頭疼得要命，“程序員的事我不懂，讓他自己面就行了。”

“不行啊檬檬姐，”吳會計那邊的聲音放低了，“剛才我偷偷查了，謝老闆找來的這幾個人，身價都貴得離譜，各個一年薪資頂的上一台邁巴赫啊……”

“什麼？！！”許檬清醒了，無比清醒，“我現在就來。”

瑞河大樓20層，徐蓉等公關坐在玻璃會議室外嗑瓜子，今天新到了吳會計采購來的桌椅闆凳，一看就十分便宜。

她們看着謝星澤和裡面的男人們對着電腦“談笑風生”。

公關文案小林提問，“他們為什麼一邊敲着代碼，一邊互相擡頭看着對方笑？”

媒介小方嗑着瓜子：“我覺得可能是，代碼很美？”

徐蓉打斷他們，“這些都是業内的大佬，各個都是那些數得上号的app技術頂峰人物，但是我懷疑，咱們檬檬姐請得起嗎？”

小林：“謝老闆明顯不在乎錢的事，他大概以為檬姐家裡有金山銀山綠水青山？”

徐蓉搖搖頭，“不會的，謝老闆是在幫檬姐，而且檬姐分管人力，他不可能不經過檬檬姐同意就招人。他可能隻是臨時找幫手吧……”

小方：“但現在檬姐給了他51%的股權啊！”

許檬把自己那份股份又分給了她們一些，手上的比謝星澤少了許多。現在又是聯席CEO，她已經把自己的話語權降低了。

徐蓉等人紛紛蹙了眉頭。就算謝星澤在IT圈子裡是個大人物，但對于她們來說，她們隻為許檬而來。

“安靜”的談話節目在許檬到來後被打破。

許檬喘着氣從20樓的電梯下來，腳上蹬着prada镂空長靴，鞋跟邦邦作響。

她今天穿的是MOSCHINO超大毛衣，下腿裸露，像個蝙蝠一樣趴在了玻璃門上。

“謝星澤，我沒錢！”

玻璃房的隔音很好，謝星澤的細長指節從電腦上拿開，和前來應聘的前後端工程師一起，仰頭從他們的眼鏡後看向許檬。

謝星澤向其他人介紹，“這是許檬。”

“我知道這是許檬，大明星。但是她在這兒是……”

“她是我的老闆。”謝星澤補充，看許檬在拍門，他起身出來，帶上了門。

許檬揮舞着兩隻白皙的拳頭，“謝星澤，招人可以，但是要記住我們資金短缺，你别忘了我可是個淨身出戶的離婚婦女，我隻能砸鍋賣鐵創業。我當然不指望你也變賣你的百億家産，但你至少需要了解，我們用不了最好的！”

說完滿面通紅，謝星澤靜靜地等着她喘了幾口氣，才說，“他們都不要錢。”

許檬睜大眼睛怔住。

謝星澤：“我選中的人，我會分出我那部分10%的股份，負責和我一起開發狒狒視頻融合新算法的新版本。”

許檬難以置信：“他們真的不要錢？一分錢都可以不要？他們相信咱們這個……已經倒閉的初創公司還能有未來？”

謝星澤淡淡：“前幾天，我看到你用個人魅力帶來了幾個人，我隻是在照貓畫虎地，學你施展魅力。”

許檬愣了愣，“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誇我。”

“是在誇你。”謝星澤從門外走進門裡，又回過頭對她說，“進來吧，老闆。”

招人她是應該參加的。許檬跟了進去，在多餘的劣質折疊鐵椅子上坐下。

謝星澤靠在椅背上，雙手抱着胳膊肘，略帶懶散閑适地說，“現在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你想用人工智能給你更多的選擇，還是你想用人工智能粗暴的為你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