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楚的勞斯萊斯撞上了對面的卡宴。
氣囊彈出來的時候,傅嘉楚一聲“卧槽你媽媽沒教你做人嗎!”然後頭上流了血。
由于穿過來的時候腦部着地受到重創,過去的記憶竟然被洗掉了,他隻記得自己叫傅嘉楚,就是個纨绔子弟富二代。
兩人的性格不謀而合,原身傅嘉楚地道的祖安語錄流淌進他的血液,他覺得渾身的熱血都被激發了出來。
打架鬥毆、夜店厮混、網吧留宿、飙車占道,他在朝歌城内橫行無忌,爹不管媽沒有,好像脫了缰的野馬一樣拽不回來。
這私人醫院是他爸的,出事後第一時間就被送到這裡。頭上隻是擦傷,卻足足住了一個星期的院。
“傅大少,該出院了吧?要不您去VIP病房?這裡畢竟是急診科,床位少。”王醫生點頭哈腰也送不走這個瘟神。
“我聽說了,那個村姑一醒來就說nmsl,還說她有四個兒子,噗哈哈哈太精彩了,我不能走,我得讓她跪下叫我一聲爸爸,把我的車修好了才能走。”
這幾天醫護激動地宣揚那車禍肇事者醒來的奇迹,他已經預備着等對方病好出門,先給自己來個三叩九拜,爸爸叫舒坦了,再将她撞回她的山溝去。
王醫生頭疼不已,但還是耐着性子,不敢得罪董事長唯一的兒子,“大少,那個女孩雖然是山裡人,但她其實是簡家抱錯的親生女兒,按理說您和簡家還是有婚約的,您不能這麼堵她吧?”
“婚約?你以為老子會被一紙婚約束縛?”傅嘉楚冷哼一聲。簡家的那個簡顔,他才懶得搭理。
咦,抱錯?那簡顔不是簡家親生的,婚約不就可以取消了?這麼說來那村姑還幫了他的忙?
“可是床位能不能給我們讓出來啊?”王醫生低聲下氣地詢問。
傅嘉楚一個人占着六人間,外面哀嚎一片,有腦殼出血的剛做完手術的,有腿斷的,有渾身抽搐的,都等在門廊裡,傅家楚看出去也不忍心,“算了,那就……”
他靈光一現,“那就把我安排進那個簡家村姑的病房,讓爺趁她沒出院,先好好敲打敲打她。”
傅大少爺有獎有罰,和她住一間是取消婚約的獎勵,敲打她那就是罰。
王醫生想了想,蕭魚那裡圍着七八個護工,傅嘉楚又能怎麼作妖欺負人,于是就這麼辦了。
幾個護工等在病房外面,見蕭魚從浴室推開門正要出來,結果人卻僵住了。
她肌膚雪白,立在那裡遺世獨立般動人,發絲上的水珠滴到臉頰和鎖骨,五官更是美得不像樣子。護工們也驚呆了,這還是兩個小時之前的蕭魚嗎?
——“就算殉死又怎麼樣,我想見她,我就去見!”
這個兒子讓她讨厭,但又急切地要為她死,其實都是因為這個孩子得不到關愛,才會想出這麼蠢的辦法想博她歡心的啊!
她穿越過去做母親做得那麼差勁?不僅給不了兒子溫暖,還讓他為自己要死要活?
蕭魚心裡一陣揪,黃泉路上是見不着了,因為那條路她連走都沒走。
如果下輩子再見面,媽媽肯定不抽你,媽媽抱抱你,好吧?
“誰叫蕭魚?”
傅嘉楚吊兒郎當地走進來,低着頭十分中二地坐在了蕭魚的床上,揉捏了一下放在床頭削掉一半的蘋果。
“過來叫我兩聲爸爸,修車錢可以給你打個九五折。”
他擡頭看見一排高矮不平的人牆,堵得嚴嚴實實的。為首的護工蓉姐說:“我們小姐才剛剛洗完澡,不适宜見外男。”
傅嘉楚扯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露出半片鎖骨,英俊逼人,“都是病人,穿的一樣,有什麼不适合的?”
他環顧一周,舌尖在下唇一滾,故意嚷嚷地整個樓道都能聽見:“聽說是簡家的親生女兒吧,我和簡家親生女兒有婚約的,我見我未婚妻都不行?”
護工們面面相觑,傅嘉楚直接站起來推開兩個護工,朝後面看過去。
那張熟悉的面容掩映在陽光下,周身裹着一層旖旎的光暈,她臉上還散發着從蒸汽裡走出的绯紅,唇微張,蹙着眉審視他。
那種熟悉的厭惡眼神。
——“不用在我眼前晃,你去守關吧,反正人死了總會再相見的。”
怎麼回事,為什麼看着她,那些記憶就會瘋狂地湧進來。
——“跪也沒用,我以後不會再抽你,從今起你就不是我的兒子。”
卧槽我是她兒子?這是什麼國際玩笑?還抽他?
傅嘉楚看到她腳邊還真有條金燦燦的牛尾鞭。
為什麼他還知道是牛尾的!
蕭魚走出來微笑,“傅大少是吧?是不是叫了爸爸,你就不鬧了?不過你得想清楚,我叫了你這聲爸爸,你是不是受得起。”
伸手不打笑臉人,說兩個字能解決問題,當然不用大動周折了。不過如果叫了他還鬧,那蕭魚就得通知他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