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出來了。”家入硝子從裡間走出來,手上拿着一份報告。
“隻是昏過去了,大概過半小時會醒過來。”
聽她這麼說,五條悟松了口氣,把人送到之後,夜蛾正道接了一個電話就又出去了,病房外隻剩下他一個人。
而現在,确認鶴田笙沒事之後,那之前的帳都應該好好算算了。
轉身,五條悟拿出手機,一邊在上面按着什麼,一邊朝門外走去。
今天一早就把人帶走,要不是他來得及時,那鶴田笙就得徹底栽在那裡。
他去的時候,甚至是夜蛾正道送過去的。
為什麼不是五條家的人,亦或是上次遇見鶴田笙時的那個輔助監督。
其中自然有事況緊急的原因,但更多的是…………
為什麼呢?
為什麼明明鶴田笙的存在隻有這麼幾個人知道,為什麼高層還會這麼快給她安排這個任務?
他身邊布置的都是自己的人,包括那個輔助監督也是五條家的人。
所以為什麼呢?
精緻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冷酷的笑,真不安分啊,他說
正當腳踏出房門的一刻,身後的家入硝子忽然出聲。
“不等等嗎?等會笙笙就醒了。”
家入硝子表情疑惑地看着五條悟的背影,這家夥剛剛表情還那麼可怕
現在人馬上要醒了,他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可不像他的風格,原本的話,他不耀武揚威、頤氣指使都算是輕的了。
腳步不停,五條悟擡手擺了擺,不置一詞地離開了。
醫務室的門被關上,空餘一片寂靜。
意料之外的反應讓家入硝子挑了挑眉,她将檢測報告随意放進抽屜,走進内間。
棕色的短發随着她的走動微微搖晃,有風吹動窗簾,光照進琥珀色的雙瞳,照出眼底的戲谑
其實,按照原計劃,她現在應該要去一位高官的家裡去給他的兒子治病。
但早上鶴田笙離開之前的那個眼神,明顯就是有話要說。
神使鬼差之間,她改變了時間表,和委托方推遲了時間。
而在鶴田笙離開的五個小時後,果不其然,夜蛾正道老師的信息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而要巧不巧,原本安排的那個治療日程是今天早上,高層突然安排給她的
她作為現存的唯一個反轉術式掌握者,既是高層的重點保護對象,同是也是咒術高層和國家政要、商界名流交易的工具。
因此,對這種忽然安排的日程,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而如果她沒有臨時起意推遲日程,如果五條悟帶回來的是傷痕累累的鶴田笙
那麼,鶴田笙就連被救治的可能都沒有。
你看啊,就算是甯可殺錯不可放過的意外,他們都把事情布置成這樣。
那更多呢?
高層對五條悟的忌憚就像是馬戲團的獅子,他們既樂于享受獅子給他們帶來的巨大收益,又擔心獅子變成獅群之後将他們咬殺。
為此他們對所有可能成為五條悟助力的所有人趕進殺絕,覺得隻要這樣獅子就能永遠地困囿于牢籠之中,供他們驅使。
至于這次,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狗急跳牆,那是因為鶴田笙她啊,她太特殊了。
估計是五條悟那邊的人走漏了消息,讓高層知道了她的術式。
強行賦予因果并絕對實現的術式啊,又是被五條悟親自帶回來的人,一個天然的五條派
快把高層的膽吓破了吧。
潔淨的病房裡,少女躺在純白的薄被中,黑色的睫羽緊閉,眉心的金色字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柔和的光。
不見金色的眼瞳,但此刻左邊眉眼上的那顆紅痣卻愈發鮮豔灼目
家入硝子走近病床,端詳少女姣好的容色,回想起剛才五條悟抱着她沖進來的表情,以及離開時不平常的反應。
她想,笙笙啊,你好像幹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一日的相處,盡管有一見如故,還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意作祟,但兩者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