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裝傻了,你認識我,我們之前還在海上見過。”電話那頭的男人譏笑着說。
标志性的嘲諷語氣,讓葵突然想起來了,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這是她上次教訓過的那個海盜頭子,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手機号?她移開屏幕看了一眼,發現對方隐藏了号碼,心中的不安漸漸升了起來。
“是你?!”
“沒想到吧,你弟弟現在在我手上,想要他回得去,就拿鈔票來換,當然,你得親自來~”透過手機傳過來的音調,又猖獗又惡心。
葵猛地一秒從床上彈了起來,聲音變得尖硬起來:“你說什麼?”
薩拉德沒有回應她,電話那頭突然變得有些雜音,然後,她聽到了逐也的聲音:“走開!……你們這些混蛋快放了我……”
“逐也?你在哪裡?”葵焦急地詢問。
薩拉德顯然沒有讓她和弟弟通話的打算,他隻是給她聽了聽聲音便又移開了手機,“怎麼樣?一億歐元,要是不按時送來我可就撕票了!”
葵整個人都變得緊繃起來,她咬着牙壓低聲音狠聲說,“薩拉德!你聽着,你們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就死定了!”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的男人張狂地大笑,“現在可不是你威脅我的時候,小賤人!”
人生的磨難總是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闖入!逐也危險的處境讓這個房間裡原本充滿了少女思緒的氛圍瞬間蕩然無存。葵按捺住自己憤怒得發抖的情緒,強迫自己必須保持思維冷靜,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出門去,同時通知迪莫爾全隊進入戰備狀态。
下樓途中路過迹部住的客房門外的時候,葵停頓了一秒,最終還是果斷轉身快步下樓去。門的那一邊為她許下諾言的那個人是那麼陽光和美好,然而她卻必須走入黑暗之中去拯救自己的親人,沒有猶豫的時間。
黑色的夜幕被撕開,幾輛車停在德川家的門前,阿諾迎向從住宅中飛快跑出來的葵,跟着她的腳步給她披上風衣。
“路易斯”,葵随手拉了拉衣服,站在車前,迅速交待自己的管家,“明早景吾起來以後,不要多說,告訴他我是因為商務上的事情臨時離開了,過幾天就回來。知道嗎?”
“小姐放心!”路易斯了然,“我們會照顧好景吾少爺的。”
葵坐進車中點頭,路易斯給她關上車門,她立即催促司機:“開車!”
車隊很快駛出德川家,消失在視野,路易斯站在門口,面上顯露出少見的擔憂。
這一去千萬保重啊,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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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雲層之上掠過夜空,葵一邊看迪莫爾那邊交過來的地形探測圖,一邊整理着手裡的槍和子彈盒,偶爾擡頭看向機窗外深沉的夜色,目中一片冰寒。讓逐也遭遇到這樣的事,都是她的錯。當初她放過了那個像懦夫一樣跪地求饒的海盜,是因為他承諾會解散團夥,永不再幹這些勾當。
她居然會相信這種惡徒?!顯然他當時的保證都是說來騙人的。
葵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不是她一時心軟,逐也就不會遇險了,她真是太大意了!
這時,阿諾快步走過來彙報:“紐約那邊說逐也少爺參加了學校裡與西班牙的學校舉辦的交流活動,定位信号是在裡斯本消失的。”
“裡斯本……西班牙?這就說得通了,薩拉德那龜孫子要的交錢地點就在加那利群島,正好是西班牙的海外領地,兩邊距離不算太遠。”迪莫爾聽了,手指在地圖上劃過一條直線距離,“沒準加那利附近就有他們的窩點!”
葵看了眼地圖,壓抑着怒氣問阿諾道:“逐也到西班牙的活動為什麼事先沒有人通知我?姐姐呢?現在逐也被綁的事,她知道嗎?”
“菊小姐目前在加拿大有商務洽談,應該還不知道。”阿諾有些忐忑地回答。
“紐約那邊的人有問題,通知姐姐調人盯緊那邊,等我救出逐也後,一個個清理!”葵敏銳地嗅到了事情背後透出來的陰謀,薩拉德的據點不在美國,沒有人出賣消息的話,他跟本不可能知道逐也的行蹤。
那雙深紫色的眼眸深沉下來的時候,連目光都變得鋒利無比,若有殺氣。阿諾站在她身邊,冷汗在不知不覺間就流了下來,他擡手抹了抹,回答道:“是!”
這兩年多來,他對葵偶爾表現出的可怕已經有所了解了,兩年前認為她隻是個弱質少女的那幫人,都被打臉打得生疼。薩拉德那蠢貨,竟然膽大包天地敢來二次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