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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見到你,榮格醫生。”
“我也是,”榮格微笑着朝啟點頭,“你是德爾塔蘭醫療中心的主管,對嗎?我收到了你的預約前來應診,那麼,請問是哪兩位是需要心理咨詢?”
“是我的兩位學生,你應該知道,在診所工作難免會遇到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說到這裡,啟語氣中充滿擔憂,“而前幾天救護車由于要出去接應醫療資源,被霸天虎抓走做為要挾……雖然他本人告訴我表示沒什麼大問題,但……”
“我很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你是個好老師,”榮格表示自己明白了前因後果,他接着講,“我也了解救護車的情況,我在汽車人總部工作時聽奧利安提起過他。”
“那就有心了,”寒暄了幾句後,啟轉身給榮格帶路,“請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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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啟你有些太過于擔心了”藥師從心理咨詢室裡走出來。
室内的榮格朝啟點了點頭,看樣子已經完成了測試。
“我不得不擔心,畢竟你們算是第一次接觸……”啟一手叉腰覆住殘缺的腰甲無奈的搖頭——他被扯掉的腰甲一直因為找不到合适的型号去修理而一拖再拖。
“這裡還有一些雜事,大概是檢驗課室的問題,你去看看,我去問問榮格大緻的情況。”啟将一沓數據闆轉交給藥師後進了心理咨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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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也能談談。”榮格見啟走進室内,停下整理資料的手對啟開口。
“呃,可我隻約了兩個名額?”啟略感疑惑,“這難道不會耽誤你接下來的日程?”
“我之後便沒有安排事務,不用擔心”榮格示意啟在他對面坐下,“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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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過後。
“那麼,感謝你的配合,很高興你能答應我的請求。”榮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微笑着向啟伸出左手。
“不,沒事,我認為最忙的還是你,”啟連忙站起來回握,“還得麻煩你來德爾塔蘭問診……我可以看看你的接診資料嗎?”啟指了指榮格正在往背包裡收拾的數據闆問。
“這怕是不行,我必須保證每個病人的隐私……”榮格将背包整理好後背在後背,“我會将它們收容到檔案數據庫中,放心,這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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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格謝絕了啟的送行,獨自一人回到汽車人總部。
他打開自己的檔案數據庫,将問診信息一個個的錄入進去。
檔案202
姓名:救護車
隸屬:博派
二級部隊:隸屬于德爾塔蘭醫療中心
職務:首席醫官
當前狀态:良好
保密級别:A級
不準許訪問(未公開)
個人鑒定
報告人:榮格(博派心理戰專家)
這是我在接診中算是遇到過唯數不多可以正常溝通的塞伯坦人。他一進咨詢室便迅速落座——看樣子是個很幹脆利落的醫官。
我和他談了許多,并表明來向他問診的目的。
“我的老師太過于擔心了,實際上根本沒什麼,這不算什麼大事。”他無奈的對我說,當提到導師時,光學鏡裡卻充滿柔和。
在我與他暢談的這些時間裡,我發現他總是很頻繁的看挂在牆上的時鐘。我向他詢問是否有重要事務處理,若有需要,我可以選擇談話中斷等他忙完了再進行下去。
“不了”他擺手對我說道,“我希望可以迅速些,因為我有很多病人……”
我贊許了他的職業道德。“這是我的導師教給我的。”他謙遜的回答。
但我和他聊了差不多一塞時發覺,他提起他的導師頻率實在是太高了,若我有意往這方面的話題引,他很樂意向我傾訴更多。
很不正常,這讓我想起了“普萊姆斯膜拜症”,我試探的向他詢問了一些問題,而後我排除了前面的推斷。
我向他委婉的向他詢問,想快速結束心理咨詢是不是有其他原因,比如有關他的導師方面。
他說沒有,但我能看出他的某些細微動作,從心理學方面講——他說謊了。
面對這種情況我也隻能旁敲側擊,一步步引出他真實的想法。
他最後對我隐晦的告訴了我,我将他的語句直白的翻譯了下就是:他很擔心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他的病人不會等他到來而去麻煩正在休息室裡充電的導師。
那麼我已經知曉了前面他不停看鐘表的全部原因。
我很能理解啟做為他醫學上的引路人,提供給他很多幫助。
可是他對他導師的感情似乎超越了某種線度,但鑒于這種情況并不會危脅到什麼,所以我不選擇再去過于深究。
我們終止了話題。
這是我所接診過的最快完成問診的塞伯坦人。
結論:心理健康良好,準許繼續接診。
曆史記錄:出于穩私保護已鎖定。
檔案305
姓名:藥師
隸屬:博派
二級部隊:隸屬于德爾塔蘭醫療中心
職務:傳染病理學及防控中心總監
當前狀态:心理亞健康(不穩定)
保密級别:A級
不準許訪問(未公開)
個人鑒定
報告人:榮格(博派心理戰專家)
藥師在進入咨詢室内後就不想落座,他抱着手臂上下打量我,似乎在審視我夠不夠格。
在我說明來意并表明是啟希望他能夠接受問診時他才猶豫的坐下。
說實話,他的思維很跳脫,并且話語也十分簡潔,我能聽到他言語中的不耐。如果和我上一個接診的人(救護車)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不過藥師還算好的——起碼在我所有接診的病人中他算的上是中等了。
可問題是我們無法高效的進行溝通,我隻能從他簡潔的話語和對于我而言無用的詞彙之間中,提取出一點有效信息。就相當于藥師給我的信息是零零碎碎的片段,需要我努力順着他的邏輯将這信息一點點拼湊出來,我能感受到他對我處理信息的速度很鄙夷。
“我也略讀過心理學,雖然我現在不如你,但我肯定我隻需要再學一段時間,肯定比你做的更好”他如是說。
——藥師有極強的控制欲,他對自己處理信息的能力十分驕傲,以至于達到了相當自負的階段。
但我能看出來他的确很有天賦——藥師的邏輯思維很強大。
正因如此,他能一秒算出并得出結論,因而他會省略中間的過程,在我問他事情經過時也是如此。
藥師對事物的認知方面存在太大偏差,和他談久了我能看出,他并不是故意說的這麼簡略以此做為興趣來鄙視對方,而是在他認為,所有人都可以像他的導師一樣僅通過淩碎的片段來完善整個事件的發展。
他确實稱得上是天才,在我了解他正馬上要研究出一類對待甲類傳染病的解藥時得出的結論。
所以問題是,他站得太高了,而無法理解比他能力弱的人,這可能是他人評價他自大的原因。
也許他本意上是好的,但說出來的話卻不中聽。
在談話過程中,我看到他在我處理信息的過程中,一直把玩着手裡的醫用套索。
他的手指比我見過的任何塞伯坦人都要靈活,我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把繩子打成死結系在他五個手指上的,就在我寫了一個字的時間裡,擡頭再看他時就已經解開了。
到最後,我發現他和救護車有同一個問題——過于挂念自己的導師。
藥師并不像救護車那樣很直白的提起他,而是在他的話語裡能聽出他有意指向啟。
就比如:“我很不理解救護車處理問題是如此的慢,有他接診的時間我能處理好幾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