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面上,他是質疑救護車的能力并與他做對比。
但結合他時不時看向窗外的微表情和救護車的對話可得出,藥師質疑救護車的效率是因為如果不及時處理前來看病的病人,那麼病人可能會選擇去敲其他醫生的門來問診,這就有概率打擾到啟休息。
這就表明,藥師的每一句話所表達的意思都需要深挖。比如這句話的重點不是為了嘲諷救護車,而是借這件事來表達他的擔憂——可惜表達的方式太過極端。
像這樣詞不達意的語句有很多,可平常在正常溝通時誰都不會想這麼複雜,這間接導緻了藥師的性格。
我嘗試的向他提出了需要改進的地方,可他絲毫不在意,他隻顧及和他同一水平的人。
這是行不通的,總有一天他可能會被輿論壓垮,這是他緻命的缺點,也許會因此被敵人利用。
結論:我選擇和他導師談談;心理亞健康;不建議繼續接診。
曆史記錄:出于穩私保護已鎖定。
檔案404
姓名:啟( )
隸屬:博派
二級部隊:隸屬于德爾塔蘭醫療中心
職務:德爾塔蘭醫療中心主管
當前狀态:難以判定
保密級别:A級(建議上升一個級别)
不準許訪問(未公開)
個人鑒定
報告人:榮格(博派心理戰專家)
鑒于啟也曾學習過心理學,這場談話便進行的十分困難。
他擁有相當卓越的反偵察能力,這讓我對他一些細微動作的判斷來甄别是否說謊而存在阻力。
我嘗試着讓他放松,但這所起到的作用很小。
我本想對他說關于藥師和救護車的一些問題,可是我發現了另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他對自己的名字反應略有遲緩。
對于正常塞伯坦人而言,叫了自己的名字肯定第一時間回頭看向稱呼自己名字的人,這是條件反射——無論呼喚他的人是否認識。
可啟不是,在我稱呼他時,他起碼反應了1塞秒後才擡頭看向我——這說明他是在分析我是否在稱呼他。
我嘗試提問他是否有其他曾用名,但都被他否決了。我竭盡全力努力分析他的面部表情——可惜失敗了。
這是最讓人頭痛的。
那麼他可能存在某種心靈創傷,但我無從得知。我肯定不會強迫他說出他的痛苦,所以隻能一步步來。
他總是平靜的笑着,很巧妙的回避了我提出的一系列重要問題。他看似很好相處,但實際上,我能感受到他與我,與這個世界存在一些隔閡。
對于這樣的患者,我也隻能先将這件事放一放。
我發現他腰甲處的殘缺并想由此來開展新一輪問題。
“這其實隻是發生了一些小的摩擦,我習慣于把儲存包系在腰間……結果被偷了”他無奈的笑了笑。
我問他為何沒有再去向那位盜賊追究責任,他說:“都是想要活下去的人,何必再為難呢。”
在最後談話階段,我發覺他時不時看向我手邊的飛船模型。
“這艘飛船有名字嗎?”他突然開口問。
我還沒來的及回答他的問題,他輕笑着自顧自的說:“我覺得它叫尋光号比較好。”
結論:無法判定目前心理狀态;需要多加關注。
曆史記錄:由于年代久遠已無從考據。
65
内戰爆發了。
66
“啟,警車将你派遣到了哪裡?”救護車斜靠在手術室牆壁上,詢問坐在椅子上喝着能量液的啟,他身旁的藥師似乎在手術台上焊接着什麼。
三人都聚集在這狹小的手術室裡,氣氛被襯得有些壓抑。
“大概率特爾斐,你要去哪?”啟看向救護車。
“地球。”
“地球?什麼時候?多久?”藥師冷不丁問。
“今天,事實上,是現在,多久才回來?不知道,去問警車吧。是關于——對,去問警車吧。”救護車欲言又止,他語氣平靜卻透着一絲不舍,救護車看向啟。
“真有意思——警車最想派我去的地方也是特爾斐。”藥師一邊收拾着醫療器具一邊講,“我原本想回絕的,但既然老師也要去那個地方……那我就恭不從命了。”
“救護車,你要照顧好自己,戰争終有一天會結束……”啟從椅子上站起來,“到那時,我們再好好喝上一杯!”
“……好”
“來擁抱一下嗎?”啟張開雙臂。
救護車絲毫不帶猶豫的走上前啟抱住啟,他能感受到啟那溫柔的聲音從發聲器轉來,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他的音頻接收器,引得他火種震顫許久。
啟輕聲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也對自己說。
可誰知,這一分别,卻是時隔五百萬年的……思念。
67
送走救護車後,藥師回頭問啟,語氣帶着些輕快:“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吧”啟看着救護車駕駛的飛船逐漸遠去,他說。
68
實際上,啟是特意讓警車将他派遣到特爾斐。
他原本的目的地是……地球。
69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執着些什麼,啟擡頭望向塞伯坦的上空,一無止境黑夜籠罩着塞伯坦。
什麼時候,才能迎來光明呢?
請原諒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他是個貪心的人。
“我希望創造一個全新的故事。”
??
“創造一個全新的故事?”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桌子,“真可憐啊,時間軸。”
“我很久沒去金城了,很久沒去了……”視角上轉,那深綠色的tf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張與啟相同的面孔,可那雙暗紅色的光學鏡卻昭告着他的不詳。
“你是在練習左手寫字嗎?”金飛蟲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旁,“真醜,和狗爬似的。”
“唉,不左手寫字恐怕就要被他發現了……”他似乎很為難的撫臉,但光學鏡下卻沒有一絲波瀾。
“你整天神神叼叼的,去看看腦子吧。”金飛蟲充滿嫌棄的撇頭不去看他。
“你是不會懂的,像你這種永遠都打不破第四面牆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故事中的角色就是故事中的角色,可憐……”他唉聲憐惜。
論壇:
[我去,最後一段影片是什麼?!鏡像入侵?]
[鏡啟,我的天!我告訴你,他……(捂住劇透的嘴]
[放心,這時候他還威脅不了那條故事線,這次就隻是讓他出鏡下,看把你們激動的(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