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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突如其來的暴動沒持續太久便停止了。
DJD莫名其妙的撤走了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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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特爾斐又恢複了正常運營,診所上下都重新被翻新了一遍——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急救員不清楚為什麼DJD進攻特爾斐沒有占領便攜帶軍隊離開了。
知道内情的隻有藥師,可急救員不敢過多詢問。
至啟受重傷昏迷至今,藥師的芯情就從來沒好過,甚至一天比一天差,愈發的神經質。
急救員和救護員嘗試去看望啟的傷情,可都被藥師憤怒得轟了出去。
急救員現在隻知道,啟的機體已經被修葺完善,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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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此刻正坐在啟的辦公室内,他望着躺在充電床上的啟。
“我完蛋了,老師!我徹底被毀了!!命運是如此的不公……”藥師弓起身體抱頭坐在充電床邊,他向處于昏迷狀态的啟忏悔着,“我不知道要該怎麼辦,DJD要占領這裡,我本想關停特爾斐,可警車不同意!”
藥師語無倫次,他真的無法控制往現在的情緒,五味雜陳,百感交集。他如同失去了方向的鳥兒橫沖直撞,如同失去舵盤的船在翻湧的海面上漫無目地的漂泊。
“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了!”藥師抓起啟的手,将啟冰冷的手背緊貼在他的角徽中心,“DJD的首領是個沉迷于變形的瘋子,他燒壞了幾百個變形齒輪……”
“他說,如果定期向他們提供變形齒輪,做為交換,他們可以對特爾斐網開一面。”
“我答應了。”
“但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講到這裡,藥師渾身都顫抖起來,他緊緊抓住啟的手,就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
由于一直處于昏迷,啟的機體處于一種低耗能狀态,也因為各個零件為了節省能量而停止正常運轉,導緻他的維持在一種低溫狀态。
啟的機體太過于冰冷,室内放熱裝置愈溫暖,就愈發體現了他的冰冷。
若不是電子儀上顯示着他的火種仍在跳動,藥師都快要以為就連啟也要離開他了。
藥師用靈活的雙手将啟的手包裹至掌心,企圖将溫暖傳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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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的手指纖細而修長,指尖平滑而工整,也許是因為他經常保養雙手的原因,指關節處沒有一絲磨損的迹象,指肚凹槽處也沒有一絲污垢,他的雙手并沒有上漆,是那機體本身的瓷白。
藥師呆呆的看着啟的手,鬼使神差的将他的手覆在啟的手背,與他十指相扣。
啟的手掌比藥師小上一個型号,藥師可以輕松的将他們覆蓋住。
藥師手掌的神經電路摩挲着啟的手背,細微的脈沖一股一股的沖擊着藥師的神經。
這感覺太美妙了,藥師發出一聲舒适長歎。
他渴望更多。
藥師将啟的右手拉起,俯身用去親吻啟的每一個指尖,他将啟拉入懷中,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勾勒啟的臉龐,他仔細的親吻着啟的光學鏡,高挺的鼻翼,如玉般的臉頰。
隻有在面對啟時,藥師才會收斂起不可一世的傲慢,他此刻乖巧的像隻已經被馴化的機械鳥,依偎在他重要的人身旁——最後,他在啟的唇角留下了充滿虔誠而又卑微的吻。
這時啟臉上的紋路早已被抹去,失去紋路襯托的臉龐顯得他額外的稚嫩,時間并沒有在啟機體上留下痕迹。
啟或許被時間眷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