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管子談話期間，啟為了不打擾他們談話，悄悄地去觀賞其他商品了。

漂移發覺到自己身旁突然亮了一大片，轉頭才發現啟已經離開了，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瞥見了那撐着黑傘的塞伯坦人。

大概是為了突顯交易場地氣氛，主辦方特意用了高瓦數的燈泡，這導緻整個會場都如同白天一樣亮。

這下漂移明白啟為什麼撐傘了——光污染實在太嚴重。

之前漂移沒察覺到是因為啟在他旁邊，用傘若有若無的替他擋了一部分光，而在啟離開後，完全失去遮擋的漂移從舒适的環境中一下曝光，他很不适應的調整光學鏡的感光範圍，來重新适應這高曝光率的環境。

——相當糟糕。

因為會場上嘈雜的人聲，再加上光源問題，這使得他現在的心情變得十分混亂。

這些強光的波長和潛在的頻率很容易便能影響到漂移——畢竟，他是個光譜行為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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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在一旁繼續激動的說着，漂移卻略顯得心不在焉，他側頭盯着遠處那撐着黑傘的身影，可能是因為要全神貫注的盯着啟，漂移無端的扯開了管子的話題，說了些毫不相幹的話：“知道嗎，管子，有三件事你永遠不該……”

漂移一邊随意的說着，一邊盯着啟移動的身影，來确保他的安全：“有三件事你永遠不該問：别人的宗教，别人的制造方式，還有…”

“明白了!是為了悼念逝去的人們，我說到哪兒了……噢，還有就是他們是否曾經改變陣營。——如果還有第四件的話，那就是‘你從哪兒搞到的黃金卡?’”管子一直對漂移持有的卡片十分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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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燈籠真多’

漂移又走神了，等他回過神時，啟早已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

管子仍在一旁喋喋不休：“猜猜我攢了多少私房錢？漂移。”

見漂移沒有回應，管子咋咋呼呼的用手又戳了戳他：“猜猜我攢了多少私房錢？快猜……漂移。你一定要猜。我敢說你肯定會猜錯。而且錯得離譜。”

“唉，一沙尼克币。”漂移實在拗不過管子，他極度敷衍的給出一個最小的數字，

“你這明顯就是在瞎猜，再來……”管子嘟嚷着。

“别再跟我玩什麼猜謎遊戲了，我是認真的，管子——否則别怪我翻臉。”漂移很反常的摒棄了基本的禮貌，他神情嚴肅的對管子說道，“我正在找那艘飛船的主人。”還有啟去哪了？

“我幫你找到了。”緩和的聲音從漂移身後轉來——是啟，他身後還跟着一名塞伯坦人。

漂移見到啟松了一口氣，而後他才将目光轉移到啟身後的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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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妙的是……他是一個釘子，嗯……他是手語者……”啟靠近漂移輕聲低語，“我并不太懂這個。”

“感謝，足夠了，接下來交給我。”漂移聽了啟的描述并沒有太大的憂慮，他走到一桌空閑的桌子旁，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對方坐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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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通過刺激手指、手腕和手掌的神經電路來感知對方的語言……”啟和管子站在漂移身後，仔細看着漂移的手掌與對方相扣，用手指間的晃動和手掌之間的摩擦來傳遞信息。

管子對此一竅不通，他摸了摸頭說：“啟你會嗎？”

“很遺憾，我隻能從醫學角度方面來解釋這個過程。”啟聳肩攤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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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錯了你的手語，還是你竟然花了十億沙尼克币，去買了一艘我們僅僅隻看過外殼的船?”湍流不解的問。

“就是它了。我有數。我的火種告訴我的。”漂移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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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将這艘船起名為尋光号？——很有意義的名字。”啟微笑着點頭稱贊道。

“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漂移虔誠的将手放在火種艙位置上，他似乎又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跳轉話題，“你對手語很感興趣？”

“uhm……”啟認真的思索片刻與漂移對視，“或許可以理解為我對于知識的渴求度？”

“我可以用手語教你一句簡單的表達方式。”漂移将他的雙手伸在啟面前，示意啟也将手搭上來。

“你可别期望我能在這麼短時間内學會……”啟歎了囗氣，苦笑一聲還是照做了，“我的腦模塊可沒有之前那般靈光了。”

“放心，很簡單的。”漂移見啟将手搭上來，立刻與他十指相扣，他手指間細微的電流輕輕的滑過啟的指逢間，他用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輕輕敲擊着啟手背的指關節。

那是一種很令人舒适的頻率，啟雖然不懂電流中所蘊含的意義，但他能體會到對方的緩和而又認真的情緒。

“這部分信息是什麼意思？”

當漂移松開他的手後，啟向漂移提問。

“這部分意思是：你是個傻瓜。”漂移向後退了一步，勾唇壞笑說。

啟感覺自己被耍了，但卻又生不起氣來，他笑着扶額，無奈的歎了囗氣，看向早已遠離他的漂移喃喃：“你啊……”

漂移看向啟無可奈何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轉身向遠處的啟揮了揮手：“尋光号上見。”

在回去的路上，漂移擡頭看向塞伯坦上空，忽明忽暗的星子點綴在漆黑的顔料盤裡，從新鐵堡處的燈火輝煌中走出——他似乎也沾了些人間煙火的氣，難得啊……心情這麼好。

在他身邊，漂移不用刻意揣度對方的想法，沒有懷疑，他不會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他，他也不用刻意僞裝，他不會故意提起他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他給了他稍微能夠放松一些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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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移說謊了。

他手語的真正意思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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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呃……”

啟吃疼的暗叫一聲，他摸了摸被磕到的腰部，擡頭看向他旁邊的充電床——真是罕見，他直接從充電床上滾了下來。

“咚咚”

啟的房門被敲響了。

“請進……”啟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

“啟，我聽說你也被邀請了？”救護車推門而入。

“嗯？什麼？”由于剛上線的原因，啟有些懵懵的提問。

“背離的酒吧，就前幾天——那不幸的，為了抓福特而被牽連家夥……叫什麼來着？”藥師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啟的門囗。

“今天不是你值班？”救護車一見到藥師，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允許你休息不允許我休息？”藥師挑釁的看着救護車。

“得吧得吧，聽你在這兒胡扯……”

“好吧……雖然我問的問題有些奇怪……”啟打斷了兩人将要在這上演一場“大戰”的趨勢，“就我們上次去特爾斐的那件事……有着落了嗎？”

“沒有。”藥師聳肩，“救護員和急救員在醫療室研究那份病毒——聽他們說——那主管不知所蹤。”

“大概是快了。”藥師見啟情緒不佳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不過現在的要事應該不是這個吧……”藥師指着他手裡拿着的“滴滴”作響的通訊器說，“他們又開始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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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啟輕輕關上房門時，在他沒有發現的角落出，有一張紙條從啟的筆記中掉落出來，上面的字迹是如出一轍的扭曲：

I'm coming for you，Timeline.

論壇：

[在警車回憶中的啟……總有一種不真實感。]

[這應該是剛做過皮影戲的啟吧，對世界的麻木和淡然。而後又經曆過一系列的雜事，在這樣的性格基礎上加以修飾，得到了現在我們看到的啟。]

[這也是那個時代的悲哀。]

[生活削磨了啟，使他變得敏銳，沉着，善解人意。]

[因為自己曾經曆過苦痛，所以想要來安慰别人——明明自己早已死了無數次，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循環往複，找出一條最好的道路……]

[是了，啟真的能發現一些旁人都看不到的細節。

<截圖>

你看，在尋光節上，他舉着黑傘刻意往漂移身邊傾斜，他擋住了些比較刺眼的光線，因為他知道漂移對環境的感知能力比較敏感。]

[真的，他的溫柔在無形之中便流露出來了，悄無聲息地，無人知曉(哭)。]

[所以呢，漂移到底用手語表示了什麼？(狗頭)]

[你看看樓上，狗頭都出來了，肯定明白(捂嘴笑)]

[在尋光号上能看到藥師真好！(捂胸口)，啟真的做到了！]

[藥師上尋光号的ⅰf線，不過，最後一幕的字條……可稱不上是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