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氣氛一度僵持不下。

當啟喊完飛翼的名字後，飛翼便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啟。

“……”

啟也并不是個話多的人，說實話，他……他還對那時的……記憶猶新。

該怎麼解決之前的問題？啟也不知道。

所以，他選擇保持沉默。

408

飛翼遇到了和啟一樣的問題。

究竟要怎麼才能開囗，将他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

一向坦言直率的騎士此時也犯了難。

'也許現在不是時候……'

飛翼芯想。

飛翼看出來啟的緊張，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再也觸碰不到青色的蝶一絲羽磷。

沉默，繼續沉默。

騎士攥緊了手裡的那枚精緻的小盒。

409

“或許……”“其實……”

兩人一同張囗，他們不由得都怔住了。

“你先”x2

異口同聲。

“我們……或許可以講去聊。”最後啟指了指他的房間。

410

“我很抱歉之前……我……，其實！”

“這件事也是有我的過錯，飛翼。”啟打斷了欲想解釋的飛翼，他從子空間裡拿出了那瓶火種室能量液，小心翼翼的雙手捧着遞給飛翼，“我想這瓶應該送給你最重要的人……”

“不，請不要這樣，啟。”飛翼雙手覆上啟的手，緩緩将他們往啟懷裡推，他金色的光學鏡在那一刻變得有些黯淡，他的語氣充滿哀求，“就當是你救了我的贈禮，好嗎？醫生。”

醫生。

飛翼隻能用這個詞來掩飾自己的本意了。

“那如果以後有需要……”

“當然，以後有需要我會拿回去。”飛翼迅速接話，因為他看到了啟的妥協，當然，飛翼這句話肯定是假的，這麼說隻是讓啟放心。

倆人相處的氣氛終于恢複到了之前那般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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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漂移說你也在這裡，這一路旅途愉快嗎？”飛翼坐在啟對面，随便找了個話題。

“有好有壞，不過多數是愉快的。”啟微笑點頭。

“那就好，”飛翼點了點頭，而後他轉移了話題，“——對了，還記得你在水晶城想要找在音頻接收器上打個小洞……嗎？” 飛翼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趨近于無聲。

“嗯？”啟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碰巧……”飛翼撓了撓臉頰，目光遊離，“我碰巧掌握了這項技術。”

“所以，之前你沒能在水晶城實現的願望，現在可以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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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一陣恍惚，他十指緊緊交疊在一起，相互摩擦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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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鏡子前，看着鏡中的白色身影小心翼翼的用鑽孔器細細打磨着他右側下方的音頻接收器邊緣，最後，直到前後兩面都打通為止。

“好了。”

飛翼稍稍弓腰，不經意間露出了背後漆黑的劍柄，很難想象一名劍士也能做出如此細緻的工作。

他看向鏡中端坐的啟，“你看。”

“可惜少了一枚挂墜。”飛翼歎惜，他文看向啟，“如果不介意，就讓我做事做到底吧。” 随後他從身後拿出了那枚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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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盒子被飛翼打開，裡面盛放的是和啟左邊音頻接收器上相似的耳墜，唯一不同的是這枚耳墜上帶有镂空日輪樣式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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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芯中百感交集，他看着盒子裡的挂墜，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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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年輕時也喜歡裝扮，托他導師的福，他也算是一名貴族，喜歡亮麗的塗裝以及精緻小巧的飾品。

後來漸漸看清了塞伯坦的一切，啟才慢慢有了改變。

啟抛棄了很多，但也改不掉自己的念舊，無論是機械傘，肩炮，名字，還是挂墜，那是舊時代的造物，更是他對那一時期，甜蜜亦或苦澀回憶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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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總是很矛盾，既想要向前看，去追逐未知的星光，又忍不住回頭，去回望過去的一些友誼。

就這樣，他卡在了時間的交彙處，無法前進，又不能後退。

啟真的不在意挂墜嗎？

——他自己也說不清。

但他的确還是習慣兩個音頻接收器都挂上耳墜的樣子。

單邊耳墜總是令他感到不适，他每次看到右側光滑的音頻接收器時，總能感受到右側被撕裂的幻痛，以及，DJD首領悄聲對他一人的駭人的耳語：

“還記得我嗎？——議員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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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重新帶上新的挂墜，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幻痛感竟減輕了不少，大概是自我安慰，安慰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那件事，從來沒有聽到過那句話。

“謝謝。”啟垂眸對飛翼道謝。

“謝謝……”

419(間章1)

“你說過，一旦我讓它恢複工作，你就要立刻用它聯絡塞伯坦。”感知器用手指着一個鋪滿了通訊室整面牆的顯示屏，說道。

補天士伸了伸脖子： “好大。”他回頭示意了一下奪路，紅色警報和巨無霸，“還有誰想在‘失落之光’号上也來一個?”

“我傾向于換一個不帶這麼大顯示屏的通訊設備。”感知器一邊說一邊在控制台前坐下，“不過，現在可以往鍛金實驗室撥号了，船長。”

補天士拍拍手： “沒錯，現在讓我們給大黃蜂一個驚喜。”

屏幕上充滿了雜亂的雪花，“我希望他還好。”紅色警報說道。

“他當然會很好！ 我打賭：我們走後不到四十八個小時，他就會把那幫釘子戶找來，跟他們聊聊天，告訴他們，他們原先的想法是錯誤的，然後就被選舉為塞伯坦第一任民選戰後領導人。你們看着吧，不出一會兒他就會舞着他那跟拐，告訴我們關于黃金時代的事情……”

奪路第一個注意到在屏幕上的靜電幹擾中夾雜着的那個圖像： “那是什麼? 一個标志? 絕對不是汽車人标志，這一點毫無疑問。”

标志下方開始出現文字，奪路仔細研讀了一番： “歡迎來到塞伯坦共和國。”

“瞧見了沒有?”補天士看着其他人，“都瞧見了沒有? 他把所有人團結起來了！ 了不起的老黃，聰明的小蜂！”

“那不是大黃蜂！ ”巨無霸說。

“别告訴我接下來出現的是警車……”補天士一邊小聲咕哝，一邊轉過頭去。

紅蜘蛛俯視着他，露出微笑：“哎呀，哎呀，哎呀。多棒的驚喜啊。”

420(間章2)

作為全機械化生命體，舷架從來沒有體驗過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但是沿着走廊跑了半裡路，橫穿了整個熱點區，對于他老舊的伺服系統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所以他沖進紅色警報的辦公室裡時，足足倚着門發了半天的噪音，這才能開口說話。

“他動了!”

紅色警報幫助舷架站起來。這些“光明之環”的人的身體素質難道不是更加好嗎?他們本來不都應該是群渾身锃光發亮，鍍鉻閃閃發光的人嗎?他們的精神不是應該比他們背負的那把大劍更加堅韌，更加銳利嗎?

“抱歉，老紅。我應該呼叫你的，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用通訊設備，你說過那是在擾亂你的——”

“腦波。行了，行了，别提那茬了。誰動了?”

“提爾萊斯特!”

“不是我不相信你，”幾分鐘後，兩人已經來到了月衛一号的醫療室裡，“但除非有人修複了他，否則提爾萊斯特就會一直保持昏迷癱瘓的狀态。也許你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影子?”

“醫療室裡根本沒有影子!”舷架指着角落裡的一個門說道，“你看看吧，告訴我我的确看到什麼東西了。”

紅色警報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提高了警惕:“他到底是怎麼動的?是一陣抽搐?或者他不過是痙攣?”

“不，并不是那樣。貌似……貌似是有意識的。”紅色警報查看了一下鎖是完好的——然後透過門上的一個小孔往裡面看。

“是他的手指頭，”舷架繼續說，“他右手的指頭看起來好像他要握緊拳頭似的。”

“去把巨無霸叫來!”紅色警報仍然趴在門上往裡看。

“為什麼?我該怎麼跟他說?”

“就說:提爾萊斯特不見了!”

“我還想到一個更可怕的……”舷架聽到紅色警報這麼說，竟僵在了原地，他嘴唇打着顫。

“什麼？”

“去那個地方，那個和提爾萊斯特一起的那名瘋醫生，就是你們失落之光有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

“你是說！”紅色警報連忙起身，他和舷架互相對視了一塞秒，不約而同的跑向了同一方向。

“我的普神……”到了現場，看到眼前的景象，舷架再也承受不住打擊而跌坐在地上。

“他也不見了……”

421(間章3)

“飛翼，你竟然是'光明之環'中唯一要留在失落之光的。”刹車邊走邊對身旁的劍士說。

“因為這裡有我的摯友們。”

“哦，我知道，是漂移對吧，我聽到他說了，當然，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帶到……”刹車顯然沒聽到飛翼說的複數。

“喂刹車，這小子誰？”

刹車轉過頭，發現尋光号上兩名醫官——藥師和救護車跟在他身後——看來他們是換班回來的。

“漂移讓我帶這名新船員熟悉一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