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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外甥你可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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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稍稍晚起一些,季秋楓一整日都會怒目相對,斥罵也是常有的事,今日他自己竟然還沒起,實在叫人驚駭。

午時過後,客棧内漸漸熱鬧起來。不少富商巨賈公子闊少遠道而來,隻為觀賞一場十年難得一見的花好月圓。

“…那什麼,叫……哦我想到了,叫月光花!猶記得上一次觀賞,我還是個襁褓嬰娃,家母據理力争,才叫我有機會觀此美景,真是…妙不可言哪!”

一旁的人哈哈半晌,有人操着一口半白半官的話道:“……襁褓嬰娃還能記得這些?妙不可言?我看你是墳頭上撒花椒——麻鬼喲!!”

巴蜀人口衆多,行客也多,那一帶的方言他還是懂一些的,“麻鬼”即為诓騙鬼的意思。此言大抵是說,他睜眼說瞎話。

也不惱怒,隻道:“不信拉倒!”

拿着折扇的翩翩公子道:“…但小兄弟所言非虛,的确是叫月光花。”

見巴識眼者衆多,客棧裡七嘴八舌,月亮城,月光節,月光花,議論紛紛,好不火熱,直到日暮時分方才停将下來。

幻境中的日暮鄉,不似現實中頹唐衰敗,單單一座雕梁畫棟品貌非凡的月亮城便給這山陬海噬的小地方添了無數贊譽。

因此,日暮鄉還有個廣為人知的别名——月亮城。

八月中旬月團圓,月亮最盛的那一日又稱做月光節,九天清輝谪落,臨窗而下,含苞待放的花朵躍然相綻,不過尤為短暫,彈指凋零,不複驚妍。

花好月圓,月圓花好,同期而進,差錯一瞬便造就遺恨。需知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雖道來日方長,可十年間究竟會生出什麼變化不得而知,所以一旦錯過,追悔莫及。

月亮城附近,隻有這兩日賓客如雲,東南西北四方的街道早已經被無數攤販占了個遍。行道依舊留着,鮮花珍奇迷人眼,平時無人問津的也能賺得盆缽體滿,因此皆是笑逐顔開。

遠遠便見形單影隻的林亦行,他于一家賣花的鋪子跟前停了下來,攤主介紹着七珍八豔的芳枝,他看了眼最素淨的那枝。

“我要那枝。”

那枝最是普通常見,白花朵朵綴滿枝頭,近旁未開的呈粉、绯色指狀苞蕾,并不出色,但有個素淨好聽的名字‘素馨’。售價低廉,攤主也隻是順便拿了幾枝過來。

“公子若不嫌棄,給個三子便是了,買一贈一,祝願公子覓得佳人,白首偕老。”

攤主閱人無數,常常對方一個眼神便知其大抵所想,十有八·九不差,此花頗不出名,寓意為何他也沒費心思,便說這些好聽話取·悅來客。

誰知林亦行并不受用,反而有些錯惜愁色:“…不能白頭偕老了……”

攤主心下唏噓,面上仍舊笑着,倒也流露幾分真心:“…那便祝公子與佳人兩情相悅,不留遺憾。”

付了錢,林亦行轉身離去:“借你吉言,多謝。”

季秋楓他們三人路過花攤時,隻是略瞥兩眼,便被攤主的熱情吓退:“…公子要不要買兩枝鮮花贈與佳人呀,多買多贈,包您滿意!”

若非被花攤攔着,隻怕早就上手拉拽了。

嶽離商看了好幾眼,其中有幾枝尤為鮮妍,然他一摸兜——沒錢!

隻得作罷。

恰逢揮金如土的貴公子行過,攤主又笑吟吟的改換目标:“…吓!公子真是吓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哪位仙子谪落凡塵了呢,世上怎麼有如此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品貌非凡的人哪!”

攤主嘴皮子利索,說上一大堆也不會舌頭打結:“真是開眼了啊!”

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已經練得爐火純青,貴公子頗為受用,大手一揮,購了一大捧五彩斑斓的花枝。攤主找零過去,貴公子眉一斜,面色微愠:“……幾許小錢還要找我,怎麼,你看不起本公子?”

攤主忙賠笑:“哪兒能啊!公子出手闊綽,小的先行謝過了!”

月亮城底下,一座圓形拱門上方,鑿刻凸起三個發出銀色微光的大字‘月亮城’,兩側彎月背身相托,衆星捧月般将之捧出。

據說此城初建,風水先生與築樓梓人提過建議,既是銀輝滿照,花月相合,匾額也得順應天意,不以木漆,于石上雕鑿,再以銀輝夜光搽抹。

城共三層三方,分大中小的規模和宏況。大的人多,擁擠嘈雜,小的人少,卻又顯得略微冷清,所以中層是最佳觀賞之地。

林亦行自一扇镂空的窗前行過,來到最是偏僻的一處。這方花房又偏又靜,隻幾豆燈火遙遙相望,曳出幾絲含苞欲放的月光花影。

月圓那一瞬,城内霎時燈熄火淹,隻見衆人呼吸緊滞,滿目期待的窺着望着,高門闊少,寒門學者,黃發垂髫……所有人久侯十載,隻為片刻的潔白芳妍。

這一刻,萬籁俱寂,靜的連咚隆作響的心跳也能聽的清清楚楚,再無一絲嘈言雜語。

終是花未負,月不欺。

銀輝欺天,自蒼穹紛落,宛如絢爛多姿的煙火,綻後投身大地的懷抱,毫不猶豫,毫不留戀。

“……哇哇哇!開了開了!”

孩提瞪大了眼,驚于絕世之景,不由大呼分享心情。

“噓……”姿容秀雅的母親輕聲細語:“不要打擾了别人。”

是的,不要打擾了别人。

這一日,諸君賞花,驚歎不已。隻有一個人,他不賞花,他觀月,拿着那枝潔白淡雅的素馨。

倘若有人見了,當會笑他,他不會辯言,隻會笑而不語,因為他原不是為了賞花而來。

狹小的花房靜谧魆沉,就在清輝消減之時,一抹暗影迅猛撲來,堪堪從嶽離商身側擦過,險些撞到他。

林亦行低垂的眸擡了擡,其間星影閃爍,他還來不及開口,就猝不及防,避無可避的被摁到了牆上。

“唔——!”

這個膽大包天的人,經他多次教育卻死性不改,從前頑劣捉弄便罷了,明明上次已經,他訓斥得那麼狠,竟然還……還敢!

他又一次強行吻了他,極不要臉!極不要臉!!

可是自己呢,自己也并非白水鑒心,這一次更是主動羊入虎口,何其苟且龌龊,妄為人師!

“…放、放開!!”

林亦行開口的缺隙,正好使的對方趁機而入,同那柔軟溫暖一起的,是一顆尤其苦澀的藥丸。他睫羽微顫,心道:别這樣,太苦了……

他力道分毫不減,甚至已經同他十指緊扣,仿佛要融進骨血,再不分離。

他強逼着他,攻城掠地,血流成河,而他逃無可逃,丢盔棄甲,隻得吞下那顆催心苦肺的東西。

這一瞬間,所有的抵抗再無作用,他已經輸的一敗塗地,繳械投降了。

輾轉纏綿耳鬓厮磨片刻,唇畔突如其來的刺痛忽的将他驚醒,一種叫做廉恥的東西飛速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林亦行心口猛地一痛,狠狠把人推開:“你——”

他也不知道能夠你出來個什麼,一時頓住,話音戛然而止。

“…是我色膽包天,抱歉了。”

他連訓斥的機會也沒給他,燈火複燃,這人幾乎同時轉過身,欲離。

“——懷興!!”

林亦行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裡頭透着些微無奈,三分惋惜,七分悲苦。

然這聲音在葉懷馨耳中卻成了另一種味道,是怒、是惡、是惡心。

若是神智清澈澄明,她定然能夠聽出來——他的嗓音裡不含怨怪,也也不是怒不可遏。

不過她也不在乎了,反正…她就是這樣一個卑劣的弟子啊,反正…也就這樣了。

行将離,行将離,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莫道君行早!

葉懷馨僵頓片刻,微微側首,可是無論怎麼樣努力,她也沒有看清那個人的神情。

臨行前隻一言,僅此一言——

“是馨,不是興……”

興,起也。繁而盛之謂之興。

馨,香也。彌而久之謂之馨。

嬌娥之身不可起,所以啊,是馨不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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