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追擊打鬥,兩人靈力消耗速度都慢下來,漸漸到了打鬥最激烈也是該下落的疲憊期,正是分出勝負的好時機。
顯然,台上兩人也都這樣想,心照不宣将自己最強一擊打出,靈氣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靈氣波浪蕩開,被決鬥台上的陣法擋住以免傷及無辜,衆人瞧見兩人同時被震開,直直朝着台下落去。
如果她們一同落下,這場打鬥的勝負便還要待定,令人沒想到的是,使出全力後的沈問道竟直接将長槍先一步丢出立于地上,借助長槍之力彈回,而另一邊的許音也在千鈞一發之際用了相同的法子落回台上。
下一刻,兩人再一次逼近對方。
沈問道任由許音一掌打在她的胸口,禁锢住人的同時,将藏于袖中斷開的劍尖抵在了許音喉嚨處。
衆人屏息,看清台上瞬息變化的情況,明白勝負已出。
此一局,沈問道勝了半分。
許音瞳孔微張,看着隻到他胸前被他用力擊中的人,沈問道唇齒間不斷溢出鮮血卻還死命抓住他,将斷裂的劍刃自上而下頂住他緻命處,如果這是在外面,他會先死。
他輸了。
輸給了一個修煉比他晚,甚至連年齡都比他小的人。
沈問道抓着斷裂劍刃的手掌早已割破,鮮血不斷順着往下落,可她握劍的手沒有一分顫抖,另一隻手死死抓住許音出招的手臂,盯着對方。
神色冷冽而淡漠。
“你赢了。”許音動了動唇,輕聲說道。
下一刻,沈問道松開扯着許音的動作,轉身離去。
她撐不住了,全身上下都是疼的,特别是剛被許音最後一掌擊中的肋骨處,她好像聽到了斷裂的聲音,這下完了。
沈問道覺得昏昏沉沉的,她現在就想快點走下台,最好是快點回去躺在床上,她需要休息一下。
衆人沉默,看着台上的場面在心中唏噓,沒想到這場打鬥竟然超乎想象的震撼,這個問辭仙尊的小徒弟似乎要比他們想象更不一樣。
沈問道亦步亦趨走到台邊,覺得眼前有些黑,倒下去前一秒,她似乎聽到了習緒歌的呼喊,看到了頃刻間出現在眼前的一抹黃色。
柳尋仙接住将要倒下的沈問道,小心把人抱在懷中,下一刻,帶着人消失在這裡。
“是問辭仙尊!”原先說沈問道不一定會輸的師姐激動說道,在場小輩弟子哪裡有機會在這樣近的距離下瞧見仙尊,一時都激動地愣住。
柏畫從樹上落下,精準找到言如雪和習緒歌身邊,對言如雪說:“小師妹,打鬥看完了,師尊喊你回去修煉。”
說着,她朝一個方向指了指,言如雪和習緒歌看過去,就見遠處站着一個人,正是被柳尋仙丢下的宗主花棄。
習緒歌一見是宗主,連忙道:“言師妹,你快回去修煉吧,我也要回去了。”
言如雪點頭,卞入橋這時候也走了過來,道:“我正好要去藥山,一起?”
柏畫:“我也去。”
“你不跟宗主回去?”卞入橋不耐煩看了她一眼,這些日子一直被這人纏着,實在有些煩。
不就是那日為了看一眼問辭仙尊把她從樹上撞了下去,這也太記仇了。
柏畫笑得明媚,道:“我跟你們就行。”
另一邊,柳尋仙以極快的速度将沈問道帶回問辭山,三年時間讓小姑娘長高了些,除去第一日把人撿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人弄了這麼嚴重的一身傷,輕輕幫人擦掉唇角的血痕,仙人般的女子輕歎了聲。
迷迷糊糊中,沈問道感受到了熟悉微涼的氣息進入她的身體,一點點幫她修複着身上的疼痛。
很快,熟悉的靈力進入她的神識中,沈問道從昏迷中慢慢清醒過來,看到坐在她面前正緩緩為她輸送靈力治療的女人,她怔了一瞬,張了張嘴。
師尊。
又是無聲的呼喚,柳尋仙卻輕松讀懂了她的唇語,她道:“莫要動。”
沈問道眨眼,聽話輕輕點頭。
柳尋仙坐在床前,依舊慢慢往沈問道體内輸送靈氣,并且幫助其消化運轉。
沈問道安心接受着柳尋仙的幫助,和她師尊浩瀚的靈力識海比起來,她弱小又幹枯的識海不堪一擊,适當接受幫助才是正确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