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翻滾彙聚,吸納凝聚着磅礴靈氣,一層層潔白的雲聚在一起,其中金色光輝閃爍着。
此變化一起,在場衆人立刻意識到不對,有人大喊道:“是劫雲,誰要突破了?”
“是沈小師妹。”此言一出,圍在台前的衆人皆退遠了些,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雷劈到。
練氣突破築基的雷雲隻有一道,可這一道也不是好過的,誰也不想無緣無故被雷劈一下。
花棄看着天上純白的雷雲,“沈小師侄運氣極好。”
修士進階渡劫躲不過雷雲鍛體淬煉,可這純白雲不一樣,隻有極少數人在突破時能夠遇見這樣的情形,此雷落下非但不會受傷,甚至會頃刻之間讓身體靈力更加充盈,毫無副作用回到最好狀态。
沈問道意識到突破在即,瘋狂在心中罵起來,就說她運氣不好吧,卡在臨界點半年不動,非要在比武台上玩突破這種高難度操作,這時候被雷劈一下她哪裡還能有精力跟人打下去。
要不現在認輸?
想法僅在腦海中存留了一秒,沈問道立馬否定,她才不會認輸。
下一刻,凝聚在空中的雷雲迅速降下一道強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沈問道頭上。
沈問道一抖,腦海裡閃過兩個詞,好疼。
好疼……?
不對,預想中被雷電貫穿的感覺并沒有在她的身體上顯現,她現在反而更像浸泡在了舒适的溫泉裡面療愈,整個人都舒服得不行。
天空凝聚的白色雲層慢慢散去,不如他人渡劫時那樣恐怖,雖速度快了些,卻溫柔得不像樣子,就連渡劫的人都沒受到分毫損傷。
台下遠處,柳尋仙見雷雲散去神色放松了些,面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嗯?”花棄有些驚奇地看向她師姐,往常百年千年她師姐都是那種淡淡的表情,倒是少有這種時候,她道:“這樣精純的雷雲很少見了,此一戰卻有逆轉。”
柳尋仙看着台上提槍挑開長劍的小姑娘,道:“她本就不會輸。”
花棄笑道:“師姐竟這般看好你這個小徒弟?”
柳尋仙搖搖頭,“輸了也不重要。”
台上,一舉邁入築基的沈問道感受着不同階級的變化,她強硬挑開許音帶着火焰的長劍,化冰為水,銀色長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同時,一道水幕裹挾在長槍之上,并在靠近敵手時變成四道水鍊分别捆綁住長劍,禁锢對方攻擊。
眼看着長槍襲來,許音發現他竟然無法将長劍掙開細小的水鍊,他立刻做出判斷,松開手中劍,側目轉身,看準槍頭一把将其抓住。
這樣近的距離他沒辦法躲避開,隻能先做出這種判斷。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長槍上竟然還凝聚着一層冰霧,現下直接将他的手黏在前面的鐵塊上,割破的掌心開始流血,并在沾染長槍後迅速凝結。
沈問道順勢将落地的長劍踢下台,與滿眼不可置信的許音對上視線。
這個世界的修行者皆有适合自己的屬性,柳尋仙和言如雪屬冰,而她屬水,少了兩個點,但也算和她師尊沾了一點關系。
她擅控水,天生對于水的親和力就極高,在學習術法時,她們會學習一些簡單的控術,例如控水降雨,生火凝冰等等,剛剛那一招是她從師尊那裡學來的進階版凝冰術。
以自身對于水的親和力感知為基礎,通過降低溫度凝冰,她練習了很久,雖無法凝結出堅實如牆的厚冰層,可薄冰隻要夠堅硬,也能夠發揮作用。
而後化冰為水,這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
但眼下的情形倒是意外,她也沒想到許音竟然會徒手接刃,本就是尋常鐵槍,剛化冰時她僅是去除了薄冰的凝結,可這槍刃卻是極其寒涼的,沒想到會把人的手黏在上邊。
不過這也倒給了她機會,沈問道控着水柱朝許音直直襲去,趁人病要人命。
許音自然預料到沈問道的想法,抵擋不及,手臂被水柱劃開一道傷口。
他一咬牙,硬是将手從長槍刃上拔開,不管血肉模糊的手掌,退開到一側。
沈問道看着人硬是剝掉了一層皮,心中感歎着,要她可舍不得,這一看就很疼。
她追着許音襲擊而去,可許音也不是吃素的,拿起一把大刀便和沈問道正面對上。
兩人開始硬碰硬,因為進階,沈問道實力提升了些,能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往。
台下一衆弟子沉默看着兩人打鬥,雖在高階修士看來這種打鬥根本不夠看,可到了這一地步,任誰都想知道結果。
沈問道覺得渾身都疼,不敢想晚上要是帶着一身傷泡藥浴該有多可怕。
“要分出勝負了。”柏畫看向台上,從沈問道進階開始,不再是一方過于強大壓死低階的情況,沈問道也沾了些上風,在許音身上留下不少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