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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理懷疑你這是在報複我。玩了那麼久之後,偏偏選這種方式來做收尾的最後一次。”布蘭缇抹了抹嘴角殘留的液體,用指腹按了按酸脹發麻的嘴唇,“雖然在王宮高地用輕薄的言語來當衆·亵·渎你,這是我不對,可我畢竟沒有真把槍管捅進你的嘴裡,更沒有捅的這麼用勁。”
“我也沒有。”罪魁禍首一臉無辜,正在穿褲子。
“那個玩意在很多場合下都叫‘槍’的,别裝純情小白花了,羅,不适合你。”她接過了羅遞過來的水,“……哦,說‘當衆’是不是太輕了點,那算你的仇家好像。嘶,這樣的話好像我是挺過分的。”
“聽你埋怨的口吻,是不高興嗎?”
布蘭缇喝了水,清了清嗓子:“雖然這個做法确實有些人會接受不了,覺得比較屈辱或者肮髒。不過我還好,我個人是覺得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伴侶滿足,挺有成就感的——請給這次服務評分。”
“順便一提,除了成就感還有滿足感。”她wink了一下:“您那種難耐的呼吸聽起來超瑟,船長。”
“在這種話題裡用這種稱謂,我好難堪啊。”他用紙巾印幹淨她的唇角,“……十分吧。”
布蘭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應該不是百分制的十分吧?”
“當然不是。倒不如說你怎麼會認為是百分制。”
“啊……這個嘛。”布蘭缇坐回床上,放松一下剛才硌着的膝蓋,“俗話說‘術業有專攻’,我又不是專業的從業人員,評分低一點我覺得比較正常。不是說被服務慣了的人舒服的阈值會提高,對很多普通的‘交流’就沒什麼感覺了嗎?好像是有這種說法吧。你不會嗎?”
“……”
“而且你不是還顧及着我的腰腹有傷,沒怎麼放飛自我。”她看着羅愣住的神情,語氣都變的有點低落了:“明明我是說讓你盡興來着,這樣搞我挺慚愧的。”
“你對于這種事的态度還真是使我覺得……離譜的同時又某種意義上覺得合乎情理,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羅卡住了兩秒才慢慢吐出話來,“别這樣說,也别這樣想,布蘭缇。這會讓我無地自容的。”
布蘭缇則是一臉“這有什麼好無地自容”地走進浴室準備做清理工作。
“我是關門還是不關門?”她進去之前問。
“憑你心情,不關門雖然方便觀看,但是這樣的話水汽會進來,被褥不會很潮濕嗎?”
“不用熱水的話還好。”布蘭缇打開花灑,擰到冷水那邊,“既然還是在聊天那就還是開着門吧。”
羅給她打開了浴室排風扇的開關。
“可以幫我拿一下去花街要用的和服嗎?”她的聲音混雜着水流的聲音,“在右邊的櫃子裡挂着。話說這玩意兒的布料也太嬌貴了,不挂着好容易皺啊。看來做花魁是得要個七八個侍女,光打理衣服就得兩個人了吧?”
羅幫她把套衣服一件件拿出來,然後抖開抻平。
她很快沖幹淨,拿浴巾一邊擦就一邊邁出來,非常自然地接受對方的更衣服務。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有點好奇所以問問,”他倒是對女式和服的穿法十分熟悉,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你既然是對X事沒有避諱,心态也很開放,好像也會享受X事帶來的愉悅。為什麼理想型會是沒有經驗的人呢。這不會矛盾嗎?”
“你怎麼還在介意理想型的事情啊……”
“我沒有。”他認真地給她調整着裡衣左肩壓右肩在領口呈現的角度,“我隻是單純地想知道,真沒有别的意思。”
“嗯……”布蘭缇伸手從他拿起的外套的袖子裡穿過去,“因為其實技術好不好、‘硬件’怎麼樣對我來說不是那麼重要。就我個人而言的話,愛域比X域更優先。X域的話,可以自己排解,可是愛域卻不行。理想型會是那種設想,主要還是因為我比較向往純愛嘛。那種極緻的、純淨的、熱烈的愛不是通常都挺讓人迷醉的嗎?”
“這樣啊。”他點點頭。
她看着他開始系腰封。将腰封纏一圈後,繩子在背後交叉,給她穿衣服的人就轉到後面去了。
“你怎麼對這個衣服的構造這麼了解啊。我自己第一次穿的時候都沒搞清楚,還是問了羅賓的。”布蘭缇看着平整的蝴蝶結,“你這結打的比起我強多了……真的沒有卧底做過花魁嗎??”
“沒有。”他的語氣很平淡,“好了。頭發就是我的知識盲區了,你一般是自己弄好過去的。還是随便紮一下,到那邊讓妮可·羅賓給你梳?”
“羅賓其實也不太會這個,這東西太複雜了。我倆都是請那邊的老阿婆梳的。”布蘭缇在鏡子前面轉身照了照腰後,确實打理的都很平整。
“……羅。”她歎了口氣,把正要給她去拿耳環的人拽住,然後拉着人轉過身來。
“你看你明明還是在意嘛。”布蘭缇直視對方的灰眸,“從剛才我說完,就開始情緒低落了。”
“我沒有。”他重複。
——真是不知道這人糾結個什麼勁兒。
“不行,我得給你開導清楚之後再去那種油膩男人堆裡頭上班。”她拉着羅坐到床邊。
他順從地坐下,衣服松松垮垮的,帽子也沒戴着。發絲柔軟地垂下來。
“我沒有介意。”羅沒有看着她,“我隻是覺得,我本來可以……”
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更優的選擇……以更好的面目,呈現在這裡。
“你之前有說吧。星星掉到地上,就會變成一無是處的石塊兒——差不多這個意思好像。就我向你讨教那次。”
“我的本意是告訴你不要使用那麼殘忍的底牌。我不是說你……”落入凡間就是一塊破石頭。
“我知道我知道,”她拉過他的手,“但其實啊,星星不是掉下來才變成石頭的。早在他們還在天上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群坑坑窪窪的醜陋石塊了——不過就是大了點兒的石塊。”
“大了‘點兒’?”羅皺眉,“哪怕是小小的彗星,慧核通常都有幾十公裡呢。更不要提那些恒星行星通常都是大家夥。”
“行行行,但你就說那是不是石頭吧,僅指那些會掉下來的玩意。”
“……不全是。你說的‘就隻不過是石頭’的隕星,是其中一類與地球上的岩石外觀和成分都很相似的石隕石,但還有一類是含有一部分鐵的石鐵隕石,以及一類是以鐵為主要成分的鐵隕石。”
“你非要在這種情況下較真地科普嗎?好吧,那就算不是石頭是鐵疙瘩,那反正也沒多好看。”布蘭缇嚴肅地說:“别岔開話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