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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意思?”布蘭缇冷冷地看着羅手上的那根銀色的鍊子。
被突然嚴肅的口吻吓了一跳的羅有點手足無措。他剛剛隻是握着她的腳踝,擡起她的腿,準備給她戴上一個足鍊而已。
這個強硬的眼神甚至都讓他有附加了霸氣的錯覺——雖然确實隻是錯覺。
本來事後一直都是溫馨柔軟的氛圍,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忽然就變成了現在的狀況。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又冷又硬,仿佛他做了什麼難以饒恕的事情。
說實話,即便是他在圖書館裡第一次和她碰面的時候,都沒有被這種眼神攻擊過。在他還處于王下七武海的立場,懷抱敵意的情況下都沒有見過的眼神,出現在本來應該wen cun的事*後,這确實非常不正常。
“抱歉。”雖然不知道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但看着對方少有的那種眼神,羅還是脫口而出,先來了一句道歉。
因為想不出原因,隻好試探性的開口:“……我不知道你不喜歡。”
——雖然他個人感覺,如果隻是款式不被喜歡的話,以布蘭缇的性格壓根不會發火。就她那個對他照單全收的脾性,連抱怨都不太可能。她隻會害怕挫傷他的積極性,而過于委婉地采用别的方式表達,甚至完全就不表達出來,直接悅納。
所以真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輕柔地把她的腿放在床上,然後松開了握着她腳踝的手。整個動作顯得非常局促,像打碎了水晶燈的大貓。
“……。”布蘭缇原本帶着愠怒的神色,卻似乎在看到他這個懵然無措的舉動後變成了帶着困惑,皺眉注視着他。
随即,她保持着躺着的姿勢,看着天花闆似乎理順了一下他剛才的話,然後了然地點頭:“……哦,抱歉,羅。你應該不知道那個意思,是我錯怪你了。”
她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嗯?”羅還在發懵:“什麼意思?”
她坐了起來,拉過被子往自己什麼都沒有的身上象征性地裹了一下:“我不是之前在花街待過一陣子嘛。不過這東西不是花街才有的說法,甚至不是和之國特有的文化,挺多地方都有,所以我一開始沒想到你居然不知道。”
“j女會在自己的腳踝上綁一根紅繩。雖然也有說法是說這是j女為了表示自己沒有‘一S不*gua’而留存的堅持。但目前的意涵下,那些來花街快活的人會認為腳上有紅繩的人就是給錢就可以随便o的意思,甚至還不需要特意去房間,便宜點的在街角路邊也可以。”
“然後由于紅繩這東西慢慢就演變成金銀鍊子都可以了,總而言之就是腳踝上戴着東西就約等于是某些職業的暗示。”
“在花街有很多女人,不是自願來賣的。有生計所迫,也有被綁來的,但最可悲的那群是被家人或者更明确些,是被丈夫強行送來的。”
“那些無業酗酒的男人在妻子*體的腳踝上系上鍊子——差不多和你剛才的動作一樣,而且正好我現在确實啥也沒穿。然後送給花街的客人,任人享用和淩辱。”她的目光變得遙遠,似乎回想起在花街的事情,“然後把她們出賣的所得,揣進自己的懷中去繼續花天酒地。”
——啊。啊這。
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被誤會為這個意思的羅心情十分複雜,加上目前正好還是在和之國,而兩人的關系正好也是戀人,還真是有點說不清的尴尬。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布蘭缇恢複了柔和的表情,而後說,“所以剛才我向你道歉了。我知道被這樣誤會是很難受的。那畢竟是你的心意。”
羅看着手心的鍊子,神色有點複雜。
“能給我看看嗎?”她問。
那條鍊子便被來到了她的手裡。這是一條沒有接縫和搭扣,沒有頭尾的銀色絞絲鍊圈。
“你從哪搞來這種,沒辦法打開的鍊子?這要怎麼戴啊?”
羅手指一動,一把纖細的手術刀不知道從哪兒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對着那條鍊子虛空劃了一下,那條鍊子就和那些會被room砍斷的手腳一樣,變成了兩半。
“啊?你這樣不麻煩嗎?”她看着這個摘戴還需要發動空間能力的一體鍊,這下更加明白這鐵定是個定制貨——不然誰買這種戴不了的東西。
她歎了口氣,然後倒在床上的靠枕那邊側倚着,然後把自己的小腿搭在他的大腿上:“來吧,幫我戴上。”
“啊……?”羅有點吃驚又困惑:“你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