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謝免面無表情的說出這話,突然感覺那些人說的大概隻是謝免的表面,于是解釋道:“他們都說兔安公子一副不染人間風雪的模樣,無論嘴裡說得是什麼話都一副從容,若是見到定能一眼認出。”
“果然。”謝免心中也猜出了大概,聽了男子的解釋後也覺得有什麼奇怪之地,“對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見公子這般熟練模樣,定然在這覓春院有些時日了,不過以公子這樣貌居然沒被老鸨拉去接客還真是稀奇。”
謝免也見過這覓春院不少的小倌,的确是什麼風格性子的都有,一點重樣的人都沒有,以至于謝免都懷疑整個初陽的出色男子都被這老鸨收下了的感覺。
說到這個,謝免又想起昨日把佘歲帶到隔壁的一個廂房中,佘歲對那狐狸尾巴的好奇了,重睛是知道的,回去之後肯定會同佘歲說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但願下次再見佘歲,不會是在這種地方,否則他就算跳河都解釋不清自己的清白了。
謝免一陣頭疼。
“在下鹿歸念。靈鹿歸林,勿想勿念。”
謝免了然:“兔安,想必你也知曉。”
“不過,兔安公子來此老鸨可知曉?竈房中的所有東西,我們每日都會算,并将賬單給他,也就這幾日總是少些糧食,老鸨還說了若是找到偷糧食之人定要将其拿下,五花大綁到他跟前。”鹿歸念看着說完話就繼續吃的謝免,心中的火氣又冒了起來。
“啊……我……”
他都來竈房這麼多次了,怎麼就沒聽說這事?而且那些公子也沒說過有賊在竈房偷吃的啊?
見鹿歸念緩緩走來,謝免将手中的東西快速吃完,舉起了雙手:“要不我們打個商量?”
鹿歸念不信:“打什麼商量?”
“比如,你這次放過我,我下次就不會再來了。”不就是吃的嗎?他也不是一定要跑來竈房吃。
“不行!沒得商量,你今日必須跟我去見老鸨!”鹿歸念快步走到謝免身前,見謝免有翻窗逃跑的趨勢,一把抓住謝免的衣襟,拖着他往前院走去。
鹿歸念的力氣大的超乎謝免的想象,被鹿歸念拖着他都感覺自己跟個布袋一樣,伸手想掙紮都掙紮不動,隻能任由自己被鹿歸念拖着走。
“哎呦!鹿歸念你拖着他幹什麼?輕點啊!”老鸨正品着茶,就看見鹿歸念拖着謝免走了進來,連忙上前将謝免救下,讓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鹿歸念語氣堅定:“老鸨,這些日子來竈房偷吃的就是他,與我們竈房的人無關!今日我剛好撞見他偷吃,把他抓了個正着。”
“是他就是他了,好了,如今這兒也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老鸨在為謝免倒茶的空閑時開了口,完全沒把鹿歸念的話聽進去。
“還希望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老鸨别就揪着我們竈房的人找。”鹿歸念丢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聽到這話,謝免眉頭微皺。
所以說,他不知道這事是因為老鸨一直以為是竈房的人幹的?老鸨沒對這些人做什麼吧?
想到之前那些逃跑的小倌,謝免突然有些慌了,畢竟竈房的人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這事還因他而起,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鍋,怎麼能讓别人給他頂了?罰也應該罰他這個罪魁禍首啊!
“讓您受驚了,喝茶喝茶。”老鸨讨好的将茶杯推到謝免的手邊。
謝免被他這語氣弄得有些茫然,看向他,隻見老鸨的臉上堆滿了笑意,一雙本就不是特别大的眼眸笑得眯起,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謝免的手動了動,這茶也不知該不該喝:“老鸨,你這是……是覓春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老鸨一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要連院帶人的遷移去燕歸城了。”
燕歸城?
這三個字謝免已經不是初次聽了,若是他記得不錯的話,這燕歸城不就是初陽的主城嗎?也是初陽最為繁華之地。
不過,他們去燕歸城幹什麼?
謝免的疑惑才從心中冒出,老鸨就如同看明白了他的疑惑一般,笑盈盈的開口:“這不是你昨夜接待了那位貴客嘛,然後今晨這貴客就同我說啊,想收你做妾,然後讓我們整個覓春院都去燕歸城辦事!我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當初将你撿回來就是對的……”
老鸨還在不停的說話,但謝免的耳中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
上官螢要收他為妾?那不就是讓他做她那宮中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