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免将外裳穿好,目光落在了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佘歲身上,但卻隻有一瞬。
謝免走到一旁唯一的桌子前,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靠在在了木桌上,看着佘歲他們這邊的動靜。
如今花鶴才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他隻需要安安分分的待着就行了,況且這是岙谷中的事情與他這個外門人着實沒有關系,就更不用說他如今的身份還隻是個一心想修仙的普通人了。
說起來,岙谷他也就隻認識席今朝……哦,還有席今朝的師尊,岙谷的前谷主。
見佘歲又開了口,花鶴接話:“啊?對啊!不知這位道友出自哪位仙尊的座下?”
重睛回到佘歲的身邊,狐疑的看了花鶴許久,才緩緩開口:“叫師兄,年年比你年長。”
“嗯嗯嗯,師兄好。”
“你這副敷衍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你以為吾在騙你不成?”重睛心中怒火本就還未平息,再聽到花鶴這敷衍的話,心中更氣了。
花鶴心裡苦,但卻無法訴說,隻能搖頭:“前輩我沒有……”
“你還敢反駁!”
……
半個時辰後,罵累的重睛才停歇,而花鶴則一臉沮喪的站在了謝免的身旁,一聲不吭的模樣看着還挺可憐。
謝免将手邊的茶杯推到花鶴的跟前,冷着的一張臉上多了幾分同情,言道:“花兄,喝點水平複下自己的心緒。”
花鶴擡頭,此時的謝免在他眼中仿佛在發光:“謝兄……”
見花鶴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謝免連忙開了口:“你可别哭,我不會安慰人,我向來隻負責損人,讓其更難受的。”
畢竟老頭子對他說過一句話,在這世上的下限都是拿來突破的。
因此,在他看來若是一個人傷心了,唯一的治愈方法就是讓他得知一個更傷心的事情,最好是那種讓人撕心裂肺的,這樣就能忘記前面的那個傷心事了。
但……
謝免看着花鶴的模樣,怎麼看都是受不了打擊的,若是他抛出一個打擊,他都擔心花鶴那顆弱小又脆弱的小心靈會撐不住。
修了無情道後,我真是越來越仁慈了。謝免在心中歎息,想當初他可是不會顧忌這種事情的,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
“謝兄,你昨晚沒事吧?我就把人救完後,就被大王拉走了,所以把你忘了。”花鶴面露憂色,但看着謝免這副淡定喝水的模樣,又覺得貌似是自己想多了。
謝免不解:“我看起來很弱嗎?”
“謝兄想聽實話嗎?”花鶴有些猶豫。
謝免點頭。
“挺弱的……”除了這臉看起來很兇之外,“不過,謝兄長得好看啊!師叔說,長得好看的人都不需要自己出手的,若是遇到什麼事情,自會有路見不平的俠客相救。”
“你說得那是俠客嗎?”不就是見色起意了嗎?席今朝一天到晚都在給小輩說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故事啊?這是修仙者能聽的嗎?
花鶴點頭:“是啊是啊!所以,謝兄不用擔心自己弱不弱的問題,因為會有英雄來救你的。”
“那我應該多謝你的安慰嗎?”他不是除美貌外一無是處的人,倘若這臉真的有用,那他的前半生又怎會過得如此坎坷?
花鶴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謝免輕歎,将杯中的茶水飲盡,看向坐在床榻上同重睛說着話的佘歲,又将目光落在了花鶴身上,眉頭有片刻的皺起,悄聲問道:“你們岙谷收弟子除了仙尊親自下山收和隻收孤苦伶仃的孩子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要求?”
比如說收的弟子性子都很直接,沒有任何的掩飾,人也很聽話之類?
曾經在聽師尊說起修仙界幾個大名鼎鼎的仙門時,他對岙谷的記憶是最深的,因為特别不想去。
岙谷除了古闆之外,它收弟子的方法也是出了名的困難,因為别的仙門都是通過招收大會來收,唯有岙谷是門中的仙尊下山收,也就是山下那些人口中的仙緣。
“謝兄,你前面說得我還能聽懂,但後面的怎麼就聽不懂了?岙谷收弟子沒什麼條件啊,我都還沒聽說過。”當初他是被席今朝撿回去的,等醒來後,席今朝就讓他叫自己師叔了。
“沒什麼,隻不過是我的一念之想罷了。”雖說他所認識的幾位的确看起來都不喜歡小聰明,又很老實,但或許這隻是這幾位的性子問題。
“不過,謝兄我聽大王說你是初陽女帝的妃子,這事是真的嗎?師叔曾說過,修仙者不能在山下有任何的牽絆,若是謝兄嫁了人,那就不能修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