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謝免便聽到了一陣說話時,但礙于不想摻合便又再次睡了過去,徹底醒來時,寝宮中就隻留下了他一人。
謝免起了榻,尋了件衣裳後,便在寝宮中坐到了黃昏,才起身一人出了寝宮。
“呀,這不是陛下前不久才納進宮的安妃嗎?聽聞陛下連你進宮的那夜都沒有進你的寝宮,反而是在禦書房待了整宿。進宮如此之久,昨夜才頭一次的去你的寝宮。”
在謝免出皇宮的路上,偶然路過了一個他也沒看叫什麼的宮殿,宮殿的門就突然打開,然後走出兩位身着豔麗衣袍的男子,身後還跟了兩個太監。
謝免停下腳步,側目看了一眼後就後悔看了,不得不說這兩位的衣着雖沒有覓春院的公子來得離譜,但他們身上的金銀珠寶與胭脂水粉的味道,着實讓他忍不住想退避三舍。
其中一位紫衣的男妃,在看見謝免退半步的動作時,面上的厭惡更加明顯:“隻不過是一個從妓.院中出來的小倌,陛下能看上他已經是他的運氣了,納入宮的那一日陛下沒去其他妃子的宮中已經是對他的憐憫。”
怎麼這些男妃的事情這麼多?頭疼。
謝免看了眼不知從何處出現,将他的去路堵住的幾個太監,算是明白他若是如今什麼都不說就無法成功逃脫一事了。
“身為後宮的妃子,最應當在意的不該是自己的肚子嗎?陛下至今都隻有公主一個子嗣,後宮的妃子也不見懷有其他的子嗣,說出來也不怕别人笑話。”謝免并非有意刺激這幾位妃子,隻不過他向來都是有仇必報。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位起了這個頭的清秀男妃性子也來得急,聽到謝免的話後,就出聲質問。
謝免面上無任何神色:“我覺得有些話還是不要聽第二遍的好,雖說背氣傷身的并不是我。”
但若是這事傳到上官螢的耳中,這兩人再煽風點火幾下,他如今這身子怕也是會受點苦。
“今日來同陛下議事的百官衆多,三位妃子還是收斂一點為好,若是到時候陛下追究起來誰都不會好受。”一道溫潤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謝免尋着聲音看過去,隻見一位身着紅色官服的男子緩步走來,男子的眉宇間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溫雅,渾身上下皆是一副飽讀詩書的氣質。
“哼。”兩位男妃見男子走來,便甩袖帶着太監離去,怎麼說也不肯與這男子多待的模樣。
兩位男妃走後,謝免倒是沒了那般咄咄逼人的氣勢,而是對迎面走來的男子,言道:“多謝大人出手相助,不知該如何稱呼大人?”
“程息。我認識你,是陛下新納的安妃,在覓春院時也算是遠近聞名了。”程息停于謝免身前,目光在謝免的身上遊離,最後落在了他那不苟言笑的臉上。
謝免了然。
這程息好像也是上官螢的竹馬來着,隻不過沒有那個娶妻生子的竹馬來得讓上官螢深刻,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這次多謝程大人了,若不是如今有事要出宮,我定當設宴誠邀程大人,看來隻能等到下次,還望程大人應下我這貿然的邀約。”
若不是程息突然出現,他還指不定會被那兩個家夥糾纏多久,糾纏久了也隻會浪費他的時辰,他如今隻想早點離開初陽。
程息笑道:“那程某便等着安妃的宴席了。”
“嗯。”
…………
燕歸城的夜晚與其他地方不同,亦或者說不愧是初陽的皇城,夜市從亥時便開始了,四處都是燈火通明,人群更是擁擠。
謝免走在屋頂上,看着街道上那些一時半會兒也消散不了的人群,便不打算下去了。
雖說燕歸城是皇城,與初陽其他的城鎮不同,會有不少外來的人,也并非全是女子,但若是與那些人相比他實在太弱,為了減少負擔,他還是選擇在屋頂上走走。
砰——
就在謝免走完一條街,打算往另一條街走去時,一聲巨響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也隻單單引起了他的注意。
謝免轉身便向聲響所發出的方向跑去,離得近時他甚至看見了火光,黑夜中火的存在很容易被察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安全又危險的存在。
火光很快便消逝,等謝免到時,隻留下被燒盡的木炭與一副被吸幹精氣的屍首。
“誰!?”
謝免蹲下身,還未摸到屍首,一道聲音便從小巷的拐角處響起,随後一個人影便向他沖了過來,或許這人是打算用靈力對付他,但沒兩招就發現靈力對他無用,便隻好用拳腳與他打鬥。
此人的身手不好,該狠的地方不狠,與他對打毫無章法,怎麼看也不是有過特地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