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初陽多得是美食,來了自然要在此多遊玩幾日,否則多虧?快上來,皇兄不會出手。”天乙說完之後便将身子縮了進去。
謝免拉開車簾時,便見馬車中還有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看了一眼後他便将目光收回,尊稱了一聲後,便尋了個位置坐下。
一路無言。
天乙倒是想說話,但很明顯因為天祝的存在而收斂了,因此整個馬車都隻有外面傳來的聲音,裡面靜的跟人都沒了一樣。
而謝免則不想生任何是非,他如今這身份可不好說些什麼。
不過,好在皇宮離年年他們所住的客棧并沒有多遠,行駛了兩條街便到了,馬車一停,謝免就如同清風一般出了馬車。
“年年兄?”謝免剛下馬車,便看見佘歲獨自一人的從客棧中出來。
昨晚還在他身旁睡着,今早就出現在了客棧,這是多早醒來的?
佘歲走到謝免的身前停下,點了點頭:“嗯,前輩說想嘗嘗這裡的東西,我便打算來給它買。”
“重睛前輩它怎麼沒一同來?”重睛不是總要跟着佘歲嗎?昨晚好像也沒看見。
“前輩回了一趟岙谷,半個時辰前才回來,如今還睡着。”佘歲說完之後,也不知發現了什麼,看向謝免的身後。
謝免尋着佘歲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天乙已經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便道:“這位是石族的天乙殿下,殿下初次來到皇城,便想着到處走走。”
佘歲輕聲道:“青琅軒?”
“你看出我的原形了?”天乙的身形一頓,顫抖着手指着自己。
“應當是對的,車上還有一個螢石。”佘歲将話落在了馬車中還未出來的天祝身上。
謝免:“……”
他後悔了怎麼辦?
半個時辰後,天祝帶着失魂落魄的天乙離去,謝免則陪着佘歲一并去給重睛買吃食。
“我曾經去過石族,雖說所待之日并不久,但隻要是我見過的石族,我都能看出他們的原形。”佘歲突然開口,将謝免那飄忽不定的思緒拉了回來。
謝免看向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語氣帶着笑:“那你能看出我有什麼不對的嗎?”
佘歲看向他,垂眸:“沒。”
隻對其他族的人靈啊,真是一個不确定的能力……
“我還會讀心之術。”
佘歲突然開了口,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把謝免吓到連忙往旁邊走了幾步,穩住身形後,謝免用顫抖的手指了指自己:“那我方才所想……還有我這麼久以來的想法都……”
“師尊從不讓我亂用。”
“年年兄,你有沒有聽說過欲蓋彌彰這個字詞?”說着不讓亂用,結果突然說自己有讀心之能,這不就是聽到了他方才心中所想嗎?
佘歲淡笑:“我隻是見你面色不對。”
“面色不對?”他如今這臉可是看不見任何神色的。
謝免快步走到佘歲的跟前,湊到佘歲的跟前,語氣泛着冷:“那在年年兄看來我這張臉原來有神色的啊?”
佘歲往後躲了躲,艾青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謝免的面容,方才泛起的點點睡意,卻因為謝免的這個行為而全部消散。
見佘歲躲,謝免将雙手放在了佘歲的肩上,讓他不要亂動:“年年兄躲什麼?難不成年年兄除了原形還能看見其他的什麼?”
“沒有,但師尊說過眼睛不會騙人。”佘歲并未躲開謝免的手。
“眼睛?”謝免伸手指了指自己如今這雙眼眸,他怎麼記得這眼睛也不會有什麼波動來着?
不過,這幾日與這副身子的融合越來越快,也許久未注意眼眸了。
佘歲點頭。
佘歲倒是不會騙人。
謝免将手背于身後,繼續同佘歲并行:“年年兄的讀心之能倒是方便,還能控制。”
他之前就認識一個會讀心的人,隻不過那人根本無法控制,可以說百裡之内的心聲那人都能聽見,若不是後來偶遇一個靈族的醫者,否則都不知道會癫狂成什麼模樣。
“嗯,不過也不是特别方便。每次醒來時都是處于迷糊模樣,因此無法控制,會冒犯到許多人。”所以他才更喜歡無人之地。
“如此說來,年年兄每次睡下的時辰可是固定的?”謝免也沒見過佘歲幾次,每次同佘歲呆在一同時,佘歲要麼才醒,要麼要睡。
佘歲搖頭,伸手揉了揉眼尾:“沒有,向來都是困了就睡,會睡多久也不知道。”
“如今也困了?那我同年年兄說一個清醒的事情如何?”見佘歲揉了揉眼睛,謝免便開了口。
佘歲看向他,語氣因為困意都輕了幾分:“什麼事情?”
“殺人的那家夥找到了,是丞相府的一名丫鬟,或許年年兄你們還見過呢。”畢竟都去過丞相府了,難免也會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