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至雲仙門的大長老發下言論後,居然真的有人上了至雲仙門,說是自己不信雲歸仙尊在閉關,甚至将雲歸仙尊已死的傳聞都一并說了出來。”
“這不是找死嗎?他活着下行水山了嗎?”
“活着自然是活着的,就是被扒光了衣服,渾身是傷的被丢下了行水山,聽說後來這人直接放棄了修仙之路,回到自己的家中了。”
“害,這沒死也算是好事了,要知道至雲仙門可是修仙界第一的仙門,去至雲仙門找事說他們門主死了,誰能忍住啊!要我我都要上去打一頓。”
茶館中,謝免聽着不遠處一桌人的言論,覺得有些頭疼。
當初他成為門主的那幾年也經常有來找事的,但每次他連人都沒看見事情就解決了,他同衆弟子說過很多次對待外門的修仙者要和善,至少讓他見着人!
他也不是想管這種事情,實在是他除了持劍者的事情就沒事做了,當一個門主大多事情都被大長老攬了,他就跟挂名在至雲仙門了一樣,閑的時候比那些外門弟子還要清閑。
自從他說過後,弟子們也學乖了,知道把人帶到他的跟前來,讓他解決了,但他也着實說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來,最後還是給了其他仙尊解決。
如今聽到有人上至雲仙門找事,謝免不由得為這人捏兩把汗,說真的他有時候真的懷疑,若不是至雲仙門的名聲太大,至雲仙門中的人都能幹出把找事的人直接解決了的舉動。
“謝兄,你還在聽我說嗎?”坐在謝免身前的花鶴,見謝免有些出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謝免擡眸看過去,原本淡藍色的眼眸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分暗色,少了幾分純淨之感。
看着面前端坐着的花鶴,他又看了眼花鶴放在手邊的銀劍,想了想方才花鶴同他說的是什麼,才緩緩開口:“在聽,那你說說你去論蕪是因為什麼?”
方才花鶴一直在同他說這次在初陽的感受,說着說着就說到了他這次要去的論蕪正好與花鶴原本的打算重合了。
花鶴見謝免聽了,便道:“是庚相公,在離開山寨時庚相公讓我幫忙給他在論蕪的兄長帶一封書信,說是離家這麼久想報個平安。”
“的确該報一個。”這都成親了,再不同家中人說,難不成還要等到有孩子再說?
将思緒拉回後,謝免又笑了:“你倒是熱心,别人有所求你就有所應,都不知道學會拒絕。”
花鶴不明白:“為何要拒絕?舉手之勞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若當真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那就更不應當拒絕了!”
“你知道你如今像什麼嗎?”
這個花鶴會:“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大俠。”
“不是很像,更像是那種初入江湖天天嚷嚷着要行俠仗義的毛頭小子。”但花鶴至少有行動,總比那些光說不做的人好。
聽到謝免這話,花鶴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悶聲道:“重睛前輩也是這般說我的,就連師兄也點頭同意,如今就連謝兄你也這麼說。”
“這也是實話,不過說起年年兄,他們是何時離開的?怎麼我一醒來就剩你了?”宴會時,他既沒吃酒,也沒被誰拉進結界,怎麼一醒來佘歲他們就沒了?反而是這個吃了酒還睡得死沉的花鶴知曉他們是何時離去的。
謝免想到當時還是他把醉了的花鶴送回去的就覺得頭疼,當時花鶴一直拉着他哭,說什麼自己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當時他還以為花鶴是有什麼情愛的故事……
誰知道花鶴隻是在十五歲那年把席今朝的花瓶弄碎了,惹得席今朝罰了他,才讓他有了這般的舉動,而花鶴當時完完全全是把他當成席今朝了。
原本其實都沒什麼的,結果前一瞬還在說要幫他的佘歲,下一步就直接睡了過去,若不是還有一個重睛,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将這兩人帶回去了。
如今一回想起來,謝免隻覺得精疲力盡。
“我半夜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師兄與重睛前輩離開,說是本就打算等師兄醒來就離開,至于是不是半夜他們也不是很在乎。”貌似,重睛前輩也不需要睡覺來着。
花鶴細想了這幾次與重睛的接觸,他也就隻看見佘歲在睡覺,重睛就從未有過任何的睡意,時時刻刻都待在佘歲的身旁,無論佘歲是睡是醒。
“他們……的确不在乎。”就佘歲那随時随地都能睡的模樣,換做是謝免他都可以直接奔赴去鬼族過日子了。
謝免從袖中摸出一根布條,将他随意折下用來束發的樹枝取下,用布條将頭發全部綁好後,對花鶴眨了眨眼睛:“這樣是不是順眼多了?”
謝免向來不喜歡公子少爺的裝扮,些許是他曾經對于這些人抱有不滿,又或者是他始終與其不服,一旦那副模樣久了他就渾身不自在。
花鶴點頭。
露出全貌,将青絲全部束起的謝免,的确比半束發的謝免來的神氣,或許是從未見過謝免束發的模樣,他看見如今眼前的謝免與初見時的确有些不一樣。
“既然已經接下這委托,那便隻能去尋庚相公的家人了。”尋人可不是什麼容易事,“庚相公可說過他家人的名諱?亦或者在論蕪的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