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謝免還當真有說過……
當時好像是閏追崖因為有弟子說他的壞話,與那弟子打了一架後,被三徒弟拎着來找他,但閏追崖認罪認得賊快,他還沒開口就把一切交代完了,害的他根本沒話說,就硬生生的憋了一句算是開導閏追崖的話,誰想這家夥記到了如今。
這好記性,不拿來記煉丹藥的材料太可惜了。
謝免如今倒是知曉,為何他這小徒弟會去當丹修了,這天賦不去當丹修,都該去當符修和醫修,不然都虧了這天賦了。
“仙君的師尊聽起來是一位見識頗深的老者。”要不是閏追崖說的是自己,他還真以為閏追崖的師尊是因為留着白胡須的老頭子,就跟他那師尊一般,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閏追崖很快便反駁了他的話:“師尊雖年歲比我大,但他并不是老者,修仙者每修煉到一段便會累加壽命,容貌也會因為修為的強弱而改變或不變。”
“嗯,不過,仙君既然是丹修,那為何會半夜練劍呢?難不成丹修也需習劍不可?”他怎麼不記得閏追崖對練劍執着過?之前不是沒日沒夜的都要煉丹嗎?
謝免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他就看見閏追崖的面上突然多了幾分悲傷,仿佛是被他戳到了什麼疼痛點,隻聽閏追崖低聲道:“因為師尊說過,希望我們當中有一個弟子能繼承他的衣缽。”
衣……缽?那不是老五需要考慮的事情嗎?
謝免依稀記得當初讓老五當親傳弟子,除了當時的那些弟子中隻有老五靠譜外,就隻有老五是當時座下弟子中為數不多對他的劍法感興趣的劍修!
不過,閏追崖說的這事,他還當真有記憶,但他當時也隻是想吐槽幾句,畢竟其他仙尊座下的弟子中劍修總是最多的,但怎麼落到他這就翻着來了?
他這時不時的吐槽,幾個聽了不知多少次的弟子都聽膩了,也從不會放在心上,就連他自己也是說了就會忘。
結果,他至今才知曉,原來他這小弟子一直都很在意他當時說的話。
“雲歸仙尊的弟子挺多的,而且也有了徒孫,仙君既然是丹修,應當好生顧着自己的煉丹,而不是練劍。”謝免見閏追崖看過來的目光摻雜着冷意,連忙補充,“想必雲歸仙尊也是這般想的,在下相信若是如今是雲歸仙尊在這兒,他也不會希望仙君你一心撲在其他的事情上,對于修仙者而言正軌的修煉可極其重要。”
要是他如今還頂着雲歸仙尊的頭銜,他絕對會給閏追崖來一下。
閏追崖聽話是好,但什麼話都聽就不好了,怎麼連玩笑話和真話都聽不出來了,他之前怎麼不知道這小徒弟還傻乎乎的?
“……你怎麼連我師尊會怎麼說都知曉?”閏追崖不解的看着謝免,因為謝免的這番話,他對謝免的好奇更重了。
“不會吧?這不是很常見的嗎?”正因為常見他才随口說的,否則他的身份豈不是人人都能猜出來?
閏追崖一愣,神情有些呆滞,皺眉:“有嗎?”
不過,就算是有和他也無關,他從來不喜歡關心和插手他人之事,師尊除外!
“你不知也正常,仙君幾人過幾日就要離開了嗎?”他記得在論蕪的西邊有一個秘境近日要開了,閏追崖他們既然下了山,自然是會去那秘境裡闖蕩一番的。
閏追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本是打算去論蕪那個将要開的秘境中尋一些修煉用的東西,但如今便不這般打算了。”
什麼叫本是?而如今又便不?還‘我’?
謝免心中突然泛起一陣不好的感覺,遲疑道:“仙君不會是打算……”
閏追崖點頭:“滿康的人說這次他們是要回主城曲欲,我便打算去曲欲看看,來過論蕪幾次,還未去過曲欲。師尊說過,來論蕪若不去曲欲,那便是一場空,這次我便想好好的看一看是什麼樣的地方值得師尊這般說。”
在他看來師尊向來都是無所不能,受人敬仰的存在,眼界自然是高的,而師尊卻對曲欲這般好言,那他自然是要去見識一番的。
“你要去曲欲,那與你同行的那幾位?”這不是脫離隊伍了嗎?
閏追崖冷哼:“無所謂,他們愛去何處就去何處,沒了他們我做事都要自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