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陸由堯手舞足蹈的講述,謝免略帶迷茫的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随後開口:“你們一個都沒攔住鶴松?”
這話聽着怎麼這般不對?就花鶴那身手,連陸由堯都能攔住,就更别提那時候不止陸由堯一人在了,這不還有一個重睛嗎?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謝免此話一出,佘歲也看向他們,倒是對他們的回複頗為好奇。
聞言,陸由堯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那個……謝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隻是一隻普通尚且得以化形的畫眉鳥,上次的易容就耗費了我大量精力,如今我可沒精力去攔住花小鶴。”
微棠擺了擺手,接話:“我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把他給弄沒了,到時候可就難辦,我如今正在學着如何控制。”
這話可不是借口。
兩人的理由着實讓謝免無話可說,随後将目光落在了重睛身上,但也就停留了片刻後便默默移開。
他還沒有膽大到去讓重睛做什麼,雖說他的身份重睛說不定已經知道,但就重睛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恐怕就沒想過對他能有什麼好的臉色。
他如今倒是知曉為何重睛會讓他來當佘歲的道侶,而不是去同花鶴說這事,若是雲歸仙尊的他與佘歲結為道侶,對他們二人而言或許的确是互助,但沒必要。
而如今的他若是與佘歲結為道侶,助的隻會是他,而并非佘歲,可重睛心心念念都是為佘歲好,又怎麼可能做出對佘歲不好的決定?當真奇怪。
況且!佘歲是席今朝的心上人好嗎?身為席今朝的摯友,挖席今朝的牆腳是怎麼一回事?!别太離譜!
“既然無事,那便最好不過,你們可知那些村民的居所在何處?”佘歲同花鶴他們開口道。
回答他的卻隻有一陣沉默。
謝免被氣笑了,迎上佘歲的目光,開口道:“他們連鶴松都攔不住,你居然還指望他們能知曉鶴松他們被帶去了何處,你還是太相信他們了。”
一看就是沒被毒打過。
佘歲面色有一瞬的呆滞,随後伸手揉了揉眉間,沉吟片刻才重新開了口:“此事是我未曾考慮周全,找人這事還是讓我來吧。”
話畢,謝免便發覺身下突然多了一個法陣,而陣中心則是佘歲的位置,興許是兩人離得太近,才導緻他也被法陣圈住,但若是尋人的法陣倒是沒什麼問題。
正想到此處,他便見佘歲掐起了手訣,佘歲的指節修長,掐起手訣來倒是賞心悅目,速度也挺快。
也是這時他才想起對于法修而言手訣這事貌似比其他的修仙者要求高許多,而法修的手訣都要比他們多上不少,貌似還有收錄手訣的古籍來着。
如今佘歲所掐的手訣他有些能看懂,但其他的卻從未看過,興許這便是法修與他們的不同之處,畢竟對于他們而言手訣隻需學通俗易懂的那幾個便行,但法修可不行。
随着手訣的結束,法陣也跟着暗淡下去。
謝免不再靠着大石,将身上的沙石拂去,剛站穩就見佘歲揉了揉眼尾,頓感不妙:“可是乏了?”
佘歲平日裡倒不會無緣無故的揉眼,要麼是才睡醒,要麼是将要睡下,這倒也算是一個預兆,不過剛剛睡醒的人是他,并非佘歲,那便隻有要睡下的這個可能了。
“尚可,并無大礙。”佘歲将手放下,自顧自的往所尋到的方向而去。
見佘歲這般,謝免多少有些不放心連忙跟上,但還是落後了幾步,佘歲不是很想理會他的模樣,讓他覺得煩躁。
陸由堯與微棠悄悄的走到謝免身旁,看着走在前面的佘歲與重睛,微棠開口:“老大和大佬這是吵架了?”
“誰和他能吵得起來?小陸,你見過嗎?”說真的,與佘歲認識了這麼久他還從未見過佘歲發火,在席今朝的隻言片語中也未曾聽到過關于佘歲生氣一事。
也不知曉佘歲生氣會是什麼模樣,但若是能讓佘歲的事,想來定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出現為好。
陸由堯搖頭:“沒見過,但我與大佬也不算認識太久,自然沒有謝老大熟悉大佬。”
一聽這話,謝免有些懷疑的伸手摸了摸陸由堯的額頭:“喲,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你不會也暑暍了吧?”
手背在陸由堯的額頭輕碰一下,還好比他的手涼,甚至有些隐隐約約的發冷,就算暑暍也不會是陸由堯,反而會是他。
不過,也不知這是好是壞,畢竟謝免會醫術,而這種相差甚大的病患又不是沒見過,往往這種倒都是倒的無聲無息。
“我說的不是實話嘛,我最喜歡說實話了。”要不是看在佘歲幫了他的份上,平日裡湊湊熱鬧也就夠了,他才不會摻合謝免與佘歲的事情,如今畢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謝免半信半疑的将手收回,有些遲疑的開口:“小陸,我怎麼感覺你的身子在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