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映荒這種地方身子冷會是一件好事,但并非是完全的好事,就更不用說陸由堯這種善火的小妖,倘若善火又怎會身子發冷呢?
謝免不說還好,一說陸由堯還當真覺得有些冷,但如今這地方就算再怎麼發冷也感覺不大,反而有點在幫助他的意思。
微棠側目瞧了陸由堯一眼,陸由堯身上的鬼氣蔓延的趨勢越來越大,但就在要蔓延而出時,卻被壓了下去,但方才卻并未這般,反倒是如今被壓制的頗為厲害。
察覺到此處,微棠的目光又落在了謝免身上,她本以為謝免隻是深藏不露才被花鶴他們稱之為老大,原來是真的什麼也看不出嗎?鬼氣隻要是身附一絲靈力的都能看見來着。
想來她還是将謝免看得太厲害了,不過并非她所想也好,畢竟隊伍中有兩個需要忌憚的就夠了,再多上一個,她實在是分身乏術,特别是在重睛向着佘歲,而謝免對佘歲極其信任的情況下。
這隊伍裡面,除去佘歲與重睛,就沒一個能打得過她的,就算他們幾個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赢過她,偏偏有佘歲與重睛在,讓她不得不忌憚。
就她這本事,對付對付普通修仙者還好,對付佘歲與重睛就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她怎麼就這般倒黴,不過也不算很倒黴,畢竟她也會因佘歲他們的強大而被庇護,這般想來陸由堯身上這被壓制的鬼氣,多半是佘歲,亦或者重睛的手筆。
重睛隻在意佘歲,而佘歲在醒來後與陸由堯單獨在一起過一段時辰,佘歲看起來也并非不會不多管閑事的人,整個隊伍就花鶴與佘歲最像會多管閑事的。
但怎麼這兩人差距就這般的大呢?花鶴當真有在岙谷好好修煉嗎?怎麼身為他師兄的佘歲就這般厲害?
陸由堯在身上随意的摸了摸,開口道:“哎呀!不是什麼大事,若不是在發冷,我恐怕也會像花小鶴一樣倒下去,我們妖族和你們人族不一樣的,并不是發冷就會出事的。”
他們畢竟是妖,可不像人會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病,更不會因為水土不服而經常身子不适,因為是妖,因此他們對不能去的地方格外敏銳。
也正因為是妖,才會是喜怒不定,善惡難辨的存在,無法像靈族與精怪一族一般給他人的感覺純善,更像是與魔族一般,畢竟他可是看過不少妖怪吃人的話本子。
“是嗎?”可他怎麼感覺陸由堯這樣格外的危險呢?莫不是他的錯覺……
“對啊對啊,不信你可以問微姐姐,亦或者前輩,是吧微姐姐?”陸由堯探頭,将話丢給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微棠。
微棠微愣,迎着兩人的目光,随後颔首:“從小到大我的确從未得過什麼病,無論身子是冷是熱,于我而言都毫無差别。況且小陸的情況應當不需擔憂。”
畢竟,真正的問題不是身子是不是出事了這上面,而是有人在尋的這事上。
“沒事那自是最好不過……你們有沒有看見一隻樂靈出現在年年身上過?”謝免依稀記得自己将那樂靈偷偷的塞進了睡過去的佘歲袖中,但都過了汝漠了,他怎麼就沒看見呢?
難不成是因為佘歲不知道是他塞的,因此放走了?可當時重睛是看着他動作的,那副模樣破有一種看傻子的意味。倘若佘歲不解,重睛定會向佘歲解釋的,因此根本不會存在不知道這種情況。
“樂靈?這還當真沒見着。”樂靈他也就隻在論蕪見到過,其他地方還當真沒見過,佘歲的身邊就更不可能見到了。
微棠點頭附和,雖說她從未見過樂靈,但一聽就是靈族的家夥,佘歲的身邊還真的沒出現過靈族的。
謝免沉默。
所以,是被放走了?要不找到花鶴再問問花鶴看看呢?
說起花鶴,謝免便有些頭疼,就花鶴這愛管閑事的性子,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将花鶴平平安安的送回岙谷,雖說如今有佘歲這個真師尊在,但就佘歲這時時刻刻都會倒下去的模樣,他實在不得不操心。
“大佬過來了。”
就在謝免思忖之際,耳邊突然響起微棠的聲音,随後他便發覺身旁的兩人齊齊的往後退了。
擡頭,正見佘歲面色疲憊的走了過來,便停下了腳步,并在佘歲走近時順手伸手去扶佘歲。
佘歲順勢将胳膊放了過去,随後倒進了謝免的懷中,輕聲道:“鶴松他們所在的地方前輩會帶你們去,而到了那處後前輩将會回岙谷一趟,在我醒來之前别讓他們有任何行動。”
謝免扯了扯嘴角,溫聲道:“好,你不必擔心,我會看住他們。”
“你也老實點。”
話畢,謝免便覺得身子一沉,抱着佘歲思緒了片刻,便讓微棠幫了個忙,将佘歲背了起來。
不過,佘歲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也老實點,他怎麼就不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