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水縣。
這一天吃完早飯,呂望照着往日的習慣,去河邊散散步,讀讀書。晨光無限好,讀書須日早。他喜歡每天早晨到處走走,放松放松心情。
清晨的河邊非常安靜,河面上掠過幾隻白鶴。掀起一陣波浪,呂望不禁詩興大發:“清晨白鶴一行,掠起水波.......”
念着念着詩發現河邊柳樹底下仿佛有什麼東西,看着像是一個人。走近一些,看得越發清楚,的确像是一個人躺在那兒。
呂望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那邊柳樹下确實躺了一個人,看樣子是被水流沖到了柳樹根上被柳樹根給截住了的。
他猶豫了片刻,這是去叫人來過來撈,還是自己過去撈呢?
撈是不撈呢?
想了想呂望還是走了過去。
雖然覺得有些晦氣,不過他是個讀書人,這點膽子都沒有,還考什麼功名。
更何況,這撈屍體也不是白幹的,交給縣上衙門,有人認領屍體就能得到二錢銀子,抵得上他半個月的教書的工錢了。
雖然少,但也抵得上他教書的工錢了。
他之人是一個學堂窮教書的,一個月也就五錢銀子,除開生活開銷,筆墨紙硯的花銷,一個月也剩不了多少了。
于是他大着膽子走過去準備把人給撈起來。
屍體下半身還泡在水裡,上半身趴在樹根上。隻看身形衣着應該是個年輕姑娘。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站在樹根上,準備把人給撈起來。剛上手抱住上半身就感覺觸手不對,這人還有點溫度,難道還沒有死透?
他把人翻了一下身,看到了人物的正面來。
看樣子姑娘年紀并不是很大,就是滿臉的紅疹子,慘白慘白的,吓了一大跳。
心咚咚咚的跳的賊快。
“我的娘呀!吓死了!”他拍了拍胸脯說道,。看了這副鬼樣子,回家他怕是得做噩夢啊!
水裡泡過之後,整個人的皮膚慘白慘白的,紅疹子更顯得紅得發亮。整張臉瞧着慘不忍睹。
“這是多想不開!”幹什麼不好,作甚要跳河。
他把人抱到岸上來,穩了穩心神,再次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将手放到那人的鼻翼前,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他怕自己感覺錯了,再次探了一探。
果然是還有呼吸的,呂望松了一口氣。還活着就好。
看着姑娘年紀不大,雖然臉上長滿了紅疹子,看着是醜了些。但是畢竟是一條性命,活着總比死了好,再苦再難隻要還活着就有希望。
呂望拍拍那姑娘的臉,:“姑娘,姑娘,你醒醒!”使勁拍了兩下,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整張臉看起來慘白慘白的。呂望心道不好,顧不上計較男女之别背上人就往附近的醫館跑去。
呂望背着人氣喘籲籲的跑進醫館。
醫館郎中姓李,李郎中吃完早飯正坐在大堂裡優哉遊哉的喝着茶。看見呂望背着的人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淌着水。
他皺着眉頭心裡直罵晦氣。大清早的給他找什麼黴頭。
嘴裡非常不善地朝呂望罵道:“死秀才,一大早就給老夫找黴頭弄個半死不活的人進來,診金必須要加倍算!”
呂望剛歇口氣,聽見李郎中這麼罵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道:“李郎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趕緊給這人看看吧,我瞧着人怕是快不行了。”
李郎中罵也罵了,送上門來的生意也不會不做,哼了一聲,放下茶杯朝放在地下的病人走去,扒了扒人的眼皮,盯着人看了一會,又伸手去把了一會兒脈。
才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人死不了。就是被誰泡久了,我開兩副藥你給她喝下,要不了幾天就好了。”
呂望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那臉色白的跟個死人似的,更别提臉上的紅疹子泡過之後在迅白的臉上更顯得吓人,他不信就這樣喝兩副藥就好了。
呂望不敢置信的問出聲:“真的?可我看這姑娘的樣子,分明就像是快要死了似的.........”呼吸弱的不行,真不像郎中說得那麼簡單。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郎中給打斷了:“不信,你不信我的醫術還在我這兒看什麼病?那你還不帶着人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