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兜了一圈才回到别墅,車子駛入院子時,客廳内燈光亮着,一看便是詹宴回來了。
她推門走入時,詹宴正好解開領帶,此時已過十一點,她面露詫異:“才回來?公司這麼忙?”
“不是,和朋友聚了聚。”說着,詹宴示意她坐到身邊,顯然是有話要和她說。
黎諾疑惑坐下:“怎麼了?”
詹宴開口,聲線不同于往日的沉冽:“有件事想問問的你的意見。”
因為坐的近了,黎諾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但他臉色正常,看不太出明顯的醉意,可聽他的語氣又感覺與平日不同,一時拿捏不準他是在說醉話,還是清醒的。
“你喝了多少?要不要先去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正當她起身想扶詹宴上樓時,手腕一把被他扣住:“先聽我說完。”
黎諾無奈,隻好重新坐下:“那你說。”
詹宴頓了頓:“我和你一起去滬市,可以嗎?”
“就這事?”黎諾以為他要商量什麼大事,失笑道,“我又沒捆着你,别說去滬市,你去外太空我也不會攔着。”
聞言,詹宴便知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微微歎息。
“我的意思是,我去滬市陪你。”
這次,黎諾終于理解:“你公司呢?準備兩地跑?”
不過,她沒等詹宴回答,就又道:“算了,你喝多了,還是改天想清楚再說吧。”
“我沒醉。”他是喝了酒,可距離醉酒還遠着。
回來之前,謝渡問他,是否真心願意将人放走。
他未答,但答案顯而易見,他好不容易将人拐回了家,又怎麼可能真心放人走呢?
但她的心并不在這,他找不到一直将人困在京市的理由。
倒是江恺無意間的一句自我調侃點醒了他。
“日久生情呗,隻要這清吧還在,那姑娘肯定能注意到我。”
詹宴從來不是一個被動的人,既然開了頭,他也不介意再做一回纏郎了。
隻可惜黎諾堅定他是喝醉了,非要改天再聊這事。
詹宴也不好再追着問,回房休息前對她道:“那你今晚先考慮一下,我們明天聊。”
次日,黎諾因為晚睡,下樓時已過九點。
詹宴還未出門,同往日一樣坐在沙發上,用ipad處理公事。
黎諾走至他跟前,也同以往一樣自然地打招呼。
誰知詹宴放下iPad,看向她:“考慮好了嗎?”
黎諾剛睡醒,大腦系統尚未完全啟動,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你昨晚真的醉了?”
詹宴:“我說了沒醉,但你沒信。”
黎諾根本沒将這事放在心上,見他追問,随口就道了一句:“你要去我肯定阻止不了,但我覺得沒必要。”
但她不知這話對詹宴來說,比拒絕還殘忍。
所以詹宴未言,起身出門了。
黎諾不明所以,吃完早餐定心為徐墨後五年的演藝生涯做了規劃,她自己的路不好走,但也不能坑了别人。
下午兩點,她意外接到了梁啟綱的電話。
“諾諾,方便出來見一見嗎?”
詹宴不在,黎諾行事也無需遮掩:“我想我們還是不見的好,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裡說吧。”
梁啟綱輕歎一聲,話裡話外表現得分外無奈:“諾諾,你能和我說句實話嗎?你回京市,到底想做什麼?”
因為她的出現,梁啟綱整日難安,那日在超市偶遇,得知她和詹宴在一起時,他起先還不信,畢竟詹家連梁姿都看不上,又怎會瞧得上她一個藉藉無名的小經紀人呢?
可沒過多久,就有小道消息傳,詹家大概要辦婚事了,有人親眼看到江瑛婉去酒店試菜,還預定了超大的的露天場地。
他這才不得不信,但也更加擔憂,以至于食難下咽,夜不能寐,生怕秘密被人發現。
“和你沒關系。”黎諾聲音還算平靜,但透着明顯的疏離。
梁啟綱同她多年未見,上次便發覺她性格大變,說話不得不小心謹慎:“我是關心你。”
“别說的這麼好聽。”黎諾冷笑着諷刺明顯,“你關心什麼我很清楚,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我也知道。”
梁啟綱仍試圖挽回:“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
“說好什麼?老老實實當個死人嗎?那很抱歉,我可沒說過這種話。”她隻說要将京市這一切都忘掉,隻當從未來過。
梁啟綱聽出她的恨意,極力解釋:“你把我們想得太壞了,當年那是意外,沒人希望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