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若是有鋪子,生意定會爆滿,比薛記饅頭鋪都強,聽說今日茶樓裡的人多的坐都坐不下。”盧二郎道。
去茶樓的人未必願意去攤子上買東西,但如果是間吃食鋪子,聽了這樣的故事,不說百分百,也得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客人願意去店裡嘗嘗,再憑着盧曉曉的手藝,這百分之七八十的客人就能變成穩定的客源。
流量來得竟這樣快。
“二哥,我們明日就去找鋪子。”盧曉曉道。
“什麼鋪子?”盧大貴剛從地裡回來,還不知道母子三人說的話。
“先吃晚食,邊吃邊說。”盧二娘子道。農家事忙,一家人聚到一塊的時間少,沒有什麼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
盧曉曉去竈房做了紫菜蝦皮蛋花湯,又把做好的餅和菜端了出來。
這期間,盧二娘子已經把中午的對話跟盧大貴說了。
等盧曉曉坐下,盧大貴問道,“你們可是想好了?這開鋪子的花銷可不少,短則一年,長則三年的租金,打爐子、置辦桌椅闆凳的費用,樁樁件件都少不了。”
“爹,我們原先想着先去看看,了解了解再決定的。現如今知味齋的金玉糕眼見要帶火咱家生意,此時若不開鋪子,我們便再難有這樣的好機會了。”盧曉曉道。
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可這香氣傳出來不也得要時間嗎?如今人已經幫着把香氣揚出來了,哪找這樣的好時機呀!
盧大貴琢磨着開鋪子的事,随手端起湯喝了一口,滿口的鮮香打斷了他的思路,看了看碗裡紫黑色的菜和絮狀的雞蛋花,又喝了一口,鮮、滑、爽!
開鋪子,必須開鋪子,女兒這樣好的手藝不能浪費了!
“這是用什麼做的湯,這樣鮮?”盧大貴問道。
“是紫菜和蝦皮,我前幾日在碼頭買的,見這便宜,賣貨的大叔也說這個吃着鮮,就買了些回來嘗嘗。”盧曉曉道。
“我尋思着這紫菜和蝦皮這樣鮮,打算這兩日試着搗成粉末,加到菜裡,看能不能提升菜的鮮味。”盧曉曉又道。
“這主意好,要是成了,咱家開鋪子就有秘方了。”盧二娘子贊成道。
“曉曉,明日爹跟你一道去看鋪子。”看鋪子這樣的大事,自然是不能叫兩個小娃兒去的。
“爹,我也要去。”盧二郎道。
“都去,明日我遲些到鎮上,等你們收了攤子一道去。”
到了第二日,攤子的生意果然大火,還有好些客人一邊排隊一邊誇盧家姐弟三人長得清正,不愧是至善人家養出的孩子,說得盧春芬都不好意思了。
等東西賣完,又等了一會兒,才見着盧大貴的身影。
春芬留在原地看攤子,盧大貴與兄妹倆去了牙行。
宋朝不限制土地買賣,田宅交易的不動産契稅是财政稅收的重要來源。為了避免人們私下買賣田宅,偷稅漏稅,朝廷采用“官辦私營”的辦法,所有的交易都須經過有牌照的“官牙”操辦,牙人從中收取交易金額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傭金。
古代商人地位低,可牙人不一樣,是政府授牌的官職。這能做牙人的,都是有家底或有人脈關系的人。
三人到了牙行,隻見店裡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有心想找個牙人問問,卻捉不着人。踟蹰間,聽見一嫩聲問道,“三位客官可是要做買賣?”
盧曉曉回頭一看,是個年輕的小哥,“想租個鋪子,小哥可是能幫忙介紹個牙人?”
“我便是牙人。”說着把自己剛剛到手的牙人官牌拿了出來。
“石頭,招呼客人呢!幾位客官别看我們石頭年紀小,自小就在這牙行中,懂得可多了。”一領着客人的牙人路過說道。
“小牙郎,我們想在鎮子上租個鋪面做吃食生意,想問問這租金多少。”盧曉曉故意沒多問,就是想試試這小哥的本事。
“這要看客官想開在什麼地方了,若是開在正街,鋪子一般是三開間的,每月約需六貫錢,副街多是單開間的鋪子,每月約一貫半錢,當然這正副街中也有差異,細分街心、街口、街尾。若是開在巷子,差異可就大了,挨着正街的巷口比副街還貴,偏一些的巷子尾,五百錢也是有的。”牙郎道。
接着又道,“小娘子想要什麼樣的鋪子,打算花多少錢,可先與我說一說,我回頭給找幾間,帶你們去看看。”
盧曉曉又問,“這租金是怎麼個給法,傭金又要多少?”
小牙郎回說,“租金一般是給一年的,若是能一次性付三年的,可便宜些,租房的押金按百分之五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