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每人都敞開肚皮填飽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兒地從餐盤裡消失了。餐盤又都變得光潔如初。過了一會兒,布丁上來了。
各種口味的冰淇淋應有盡有,蘋果餅、糖漿水果餡餅、巧克力松糕、炸果醬甜圈、酒浸果醬布丁、草莓、果凍、米布丁……
斯萊特林長桌上的大多數學生已經用餐完畢,和旁邊的人讨論起其他話題,安流雲慢條斯理地品嘗着不同口味的布丁,并不參與“學院杯之争”“家族曆史”等話題的讨論。
最後,布丁也消失了,鄧布利多又站了起來,禮堂裡也複歸肅靜。
“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在學期開始的時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
“一年級新生注意,學校場地上的那片林區禁止任何學生進入。我們有些老班的同學也要好好記住這一點。”
安流雲看見他的目光友善地在格蘭芬多長桌停留了一下,不用看都知道,韋斯萊雙子的眼睛肯定和妖精見到金山時的眼珠子一樣明亮。
“再有,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裡施魔法。
“魁地奇球員的審核工作将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凡有志參加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霍琦女士聯系。
“最後,我必須告訴大家,請不要讓教授們在宵禁時間抓到你們探尋城堡秘密的身影,這可不是什麼有利于睡眠的事。”
安流雲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幾位教授的臉,鄧布利多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麥格教授則表情嚴肅,目光直白地盯着格蘭芬多長桌,其中不乏警告意味;一位鷹鈎鼻教授的目光也輕飄飄地掠過每一個斯萊特林學生的臉,他那一頭标志性的油膩黑發讓安流雲瞬間認出他的身份——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萊特林的院長,同時擔任魔藥學教授。
“現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鄧布利多大聲說。一些教授和學生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鄧布利多将魔杖輕輕一彈,魔杖中就飄飛出一條長長的金色彩帶,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樣高高地扭動盤繞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曲調。”鄧布利多說,“預備,唱!”
于是全體師生放聲高唱起來: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請教給我們知識,
不論我們是謝頂的老人
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
我們的頭腦可以接納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為現在我們大腦空空,充滿空氣、
死蒼蠅和雞毛蒜皮,
教給我們一些有價值的知識,
把被我們遺忘的,還給我們,
你們隻要盡全力,其他的交給我們自己,
我們将努力學習,直到化為糞土。
安流雲用一種毫無平仄起伏的調子勉強唱完了這首歌——哪怕是最虔誠的佛教徒也聽不出她最開始用的是大悲咒的聲調。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任何一支樂隊都會以有她這樣的樂迷為恥——幸運的是她并沒有偏愛的樂隊和歌手。
大家終于七零八落地唱完了這首校歌。隻有韋斯萊雙子仍随着《葬禮進行曲》徐緩的旋律在繼續歌唱。鄧布利多用魔杖為他們倆指揮了最後幾個小節,等他們唱完,他的掌聲最響亮。
“音樂啊,”他擦了擦眼睛說,“比我們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現在是就寝的時間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斯萊特林的一年級新生跟着勞倫·格裡戈裡從一樓大理石階梯右側的門進入地牢,穿過迷宮一樣的陰暗走廊,在一堵石牆前停下。
“進入休息室的口令每兩周換一次,新口令會提前在布告欄上通知。這周的口令是‘純血’。”勞倫·格裡戈裡屈指往石牆上敲了一下,石牆就從中間分開向兩邊移去,露出一個大約有兩人寬的入口。
這是一間低矮狹長的休息室——最初是由地牢改造的,建築空間延伸到黑湖底部,窗外的湖水映照得整個空間呈現墨綠色調。
休息室裡擺放着不少雕花的椅子,牆壁和天花闆是非常粗糙的石頭砌成的,壁爐裡一直燃着一團火,但整個休息室依然陰暗寒冷,帶着一股無法去除的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