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時候的吸血鬼實力會被大幅度削弱,人類才勉強能承受他們轉化後的血液,和他們締結契約。契約成功後,人類就擁有了吸血鬼的能力,但也成了不能見陽光的活死人。
女孩接受了,但被吸血鬼吸幹血液的過程很痛苦,她下意識掙脫了對方的控制——這簡直不可思議,一個啞炮居然能從吸血鬼德古拉的手中逃脫。
契約締結到一半就被迫中止了,因為女孩體内的魔力陰差陽錯之下被激發出來。
女孩已經被轉化成了吸血鬼,但她又能夠使用魔力——她并不畏懼陽光,隻是無法再坦然地接受陽光的照耀。
德古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幹了件好事,雖然對方的臉上實在看不出喜悅。這勾起了他的興趣——他早就脫離了吸血殺人的低級趣味,唯一的愛好是給看不順眼的吸血鬼獵人添堵。
他決心要将女孩培養成一柄最趁手的尖刀。
親生父母強大的天賦在女孩身上覺醒,這讓她短短幾年内就在德古拉的指導下變得十分強大。
不知道是為了報答德古拉還是因為無處可去,女孩留了下來,在德古拉的培養下學習魔法,也幫助德古拉殺死了不少敵人。
這個女孩就是桑格林·布勞德——這是德古拉給她取的新名字,是“blood”和拉丁語單詞“sanguis”的組合,都有血液的意思。
她舍棄了曾經的名字。
後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受到了伏地魔的蠱惑,可能是因為對權力和力量的向往,她成為了食死徒。
那是1979年,伏地魔正處在權利的頂峰。
但就在同年,伏地魔聽信預言,向曾三次抵抗他的鳳凰社成員一家下手——然後,在殺戮咒可怕的綠光下,英勇的戰士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伏地魔的身體被自己反彈回來的咒語摧毀了——那家人的遺孤,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難不死的男孩”。
就在那天晚上,桑格林·布勞德剛好被派去執行她的第一個任務:殺死背叛黑魔王的一家人。
當伏地魔失去力量的消息傳來後,食死徒一哄而散,尋找各種門路、借口為自己和家族脫罪,試圖回歸正常的生活。
桑格林·布勞德卻主動找上了鄧布利多——這個公認的“伏地魔的克星”。
十幾年後,布勞德應邀加入霍格沃茨,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
之後的故事,安流雲全都知道并且參與其中,甚至親手為桑格林·布勞德的人生畫上了潦草的句号。
在安流雲所繼承的布勞德的記憶裡,她像一抹沒有根的遊魂,學習和殺戮擠占了她所有時間,在她的世界裡并不存在“生活”的意義。
就這樣在古堡裡過了十年,布勞德厭倦了這種制造無意義殺戮的日子,她不辭而别,離開古堡回到了巫師界。
經過這麼多年的獨立生活,她已經能理解父母當初的心态,也沒有尋找親生父母的打算——十年前還是這份尋找父母的執念才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但現在她并不知道怎樣面對遺棄她的父母。
人總是需要一點東西作為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憑仗,布勞德那時候找不到她必須活着的理由——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沒人替她在乎。
她也不相信“愛”這種虛無的假設,不想再費盡心力尋找生存的意義,她整日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中,等待着哪天被仇家找上門,循環殺死别人或者被殺死的命運。
她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
又一次負傷後,布勞德預感自己死期将至,心血來潮地找了一處平時罕有人迹的懸崖,坐在懸崖邊緣等待命運的降臨。
她傷得很重,身上多了好幾條縱橫交錯的傷口,全都深可見骨,不用魔法包紮取暖的話,她絕對活不過那個冬天。
如果有仇家找到了這裡,那也是命運的安排。
過了不知道多久,布勞德感覺到身後出現了一個陌生的氣息,她坦然地等待着對方給她緻命一擊——甚至隻要輕輕一推,她就會摔下去,結束毫無意義的一生。
可是等了很久,等到布勞德都不耐煩的時候,她的手臂上突然傳來溫暖的觸感,她猛地回過頭,對上一雙烏黑的眼睛——那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從她凍紅的小臉上可以看出她已經在這裡待了一會兒,她不斷将小手放在布勞德傷口上方,小聲念叨着什麼,被布勞德的動作吓得收回了手。
即使被吓了一跳,這個孩子還是鼓足勇氣和她說話,“對不起……我看媽媽就是這麼做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用……”
“為什麼?”布勞德的聲音很沙啞,宿醉後在風雪中待了一天一夜,她的狀态很不好,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我想救你……我不想你死……對不起,我……”這個孩子癟癟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她還小,不理解死亡的含義,也不了解布勞德的處境,她隻是本能的不願意看見生命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