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的孩子。”羅伊納·拉文克勞撫摸着她的頭發,神色溫柔,“那本來就應該是屬于你的,隻要是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她揮了揮手,一道強大的魔力在她手中凝聚成一頂嶄新的鷹的翅膀形狀的冠冕,純淨無暇的寶石點綴在鷹的翅膀和尾羽上熠熠生輝。
像是給新王加冕一樣,羅伊納·拉文克勞莊重而又嚴肅地将冠冕舉起,輕輕戴在海蓮娜的頭頂,她的眼中流露出難以掩藏的慈愛和驕傲,那頂冠冕象征着經受歲月洗禮後愈發迷人的智慧和一位母親無私的愛。
她們穿着顔色相似的長裙,同樣美麗又鮮活。
“你永遠是我的驕傲,我的海蓮娜。”羅伊納·拉文克勞撫摸着女兒鮮妍的臉龐,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就像安撫襁褓中的嬰兒那樣。
海蓮娜摟着母親的脖子,開始講述這麼多年來霍格沃茨的趣事和霍格沃茨多年的變化,安流雲坐在旁邊時不時附和兩句。
“五十年前那個出身布萊克家族的校長去世時我真是松了一口氣,他被評選為學校曆史上最不受歡迎的校長是有原因的,他就像學生憎恨他一樣憎恨自己的職業。”
“薩拉查叔叔精心挑選足智多謀、意志堅強、精明、有野心和血統純正的學生進入自己的學院,但現在選進來的大多數都是完全擁護純血統的白癡……當然,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你,安。”
“現任校長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就是那個被鳳凰守護的家族的後代,他也是個格蘭芬多,戈德裡克叔叔會一定很喜歡他的,他今年應該有一百多歲了。”
“那他還很年輕。”羅伊納·拉文克勞耐心聽着女兒的抱怨和分享,微笑着說。
從海蓮娜的笑聲中可以看出這是個不錯的笑話,“母親,你的幽默感已經超越薩拉查叔叔了。”
在海蓮娜暫時止住話頭後,羅伊納·拉文克勞招手示意安流雲過去,她将手輕輕地放在她左眼的眼罩上,“安,我也很驕傲擁有你這樣的學生——這話可不能讓薩拉查聽到。”
感受着眼眶上傳來的溫度,安流雲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袖口,輕聲說,“我一直是霍格沃茨的學生。”
“這很好,迄今為止你做得都很好。”羅伊納·拉文克勞的手指拂過她落在眼罩上的頭發,明亮的光芒在她指尖閃爍起來,“就是這片靈魂……處理的太粗糙了。”
微涼的水一樣的光落在安流雲的左眼上,她感覺那裡像被初春的陽光包裹住了,在暖融融的海洋裡慢慢恢複了知覺。
“涉及靈魂的研究自古以來就被認為是邪惡的,但即使是卑鄙的海爾波研究的魔法也并非毫無價值……”羅伊納·拉文克勞是個很好的老師,她并沒有擺什麼創始人的架子,用清亮的聲音将千年前魔法的故事娓娓道來,為安流雲解答了不少疑惑。
察覺到對方靈魂深處強烈的詛咒氣息後,羅伊納·拉文克勞也嘗試着消除這道詛咒,但她最後收回了手,表情凝重地說,“我無法徹底消除你靈魂上的詛咒,隻能用暫時遏制它。如果找不到解除詛咒的辦法……”
安流雲明白她的未盡之意——解除不了詛咒的話,她還是會被詛咒糾纏着在無盡痛苦中死去。
“沒關系,我已經找到活着的方向了。”安流雲睜開眼睛,左眼已經能夠隐約感覺到光的存在,她看見海蓮娜和羅伊納·拉文克勞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現在到我們道别的時候了嗎?”海蓮娜用纖細的胳膊挽住她的手,安流雲和羅伊納·拉文克勞一左一右地牽着她的手,她們像跳舞似的輕快地踏上延伸的旋轉樓梯。
離别總是來得悄無聲息,連告别也顯得格外珍貴——道别總是一件難事。
并肩走到樓梯盡頭時,安流雲停下腳步,仰頭望着慢慢走遠的海蓮娜和羅伊納·拉文克勞。
“另一個世界痛苦嗎?”
“一點也不,因為我們終會在那裡重逢,那不過是我們的另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