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用魔法把諾伯的身軀縮小一些,把它的力量減弱一些,或許海格就能把它養在身邊了。
他在腦子裡思考着他們是否認識擁有這樣力量的人——除了鄧布利多之外,他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加上為他們保守秘密的前提後,人數一下子從一變成了零。
海格咬着嘴唇,“我——我知道我不能永遠養着它,可我不能就這樣把它扔掉,不能啊。它已經把我當成媽媽了!”
是啊,不管諾伯知不知道海格是它的“媽媽”,但海格就像媽媽一樣見證了它的誕生,并且一直照顧着它——對了,媽媽,如果仙女教母在的話,她一定能将小火龍變得隻有巴掌那麼大。
哈利沒有見過“仙女教母”使用類似的魔法,但他就是盲目相信她一定能做到——就像在饑餓的夜晚請挨餓的孩子飽餐一頓那樣。
哈利的态度又緩和了,語氣也變得柔軟。羅恩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看到他的表情,還是什麼都沒說。
最後,他們總算想出了解決辦法——羅恩的哥哥查理在羅馬尼亞研究火龍,他們決定先派一隻貓頭鷹去問問他。
再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簡直度日如年。星期四的早晨,安流雲注意到羅恩的一隻手已經腫成了原來的兩倍。
她很輕易地就從三人擔憂的目光和馬爾福得意的表情裡推測出了現狀——哈利他們應該已經商量好了,他們會在這幾天趁着午夜把諾伯送走,然後和互相看不順眼的馬爾福一塊被逮住,因違反禁止夜遊的校規被扣分。
看來她的夜遊計劃得暫時中斷了。安流雲可不打算和他們同謀,更别提勸說海格這種費力的事了——比起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柔性勸說,她更擅長物理勸服。
“你不打算你提醒他們嗎?”提亞馬特“好心”地問,“他們可是你的同學。”
安流雲聽出她話中的調侃意味,輕笑了一聲,“那和我有什麼關系?”
隻要計劃不被打亂就好,她可不喜歡多管閑事。她眯了眯眼睛,無聲地翻着手上的書,似乎有點理解為什麼運籌帷幄的家夥通常都不讨人喜歡了。
“真冷血。”提亞馬特吐着鮮紅的信子說,但安流雲在她話中沒聽出一點反對的意思。
就像哈利他們計劃的那樣,他們在星期六午夜把諾伯裝進了一個大闆條箱,準備把它帶到最高的塔樓上,等查理的朋友們來把它帶走。
哈利和赫敏抄了近路,被最高的塔樓下邊一層的走廊裡的動靜吓了一跳——麥格教授,穿着格子花紋的晨衣,戴着發網,逮到了半夜三更到處亂逛的馬爾福。
他們對視一眼,哈利看見赫敏的臉上露出了和他一樣的暢快的笑容。他們本來還在擔心馬爾福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會找教授告狀,沒想到他竟然想來蹲守他們,還被麥格教授抓了個正着。
真應該感謝一下在門廳裡對着牆壁打網球的皮皮鬼,哈利和赫敏一直等到他離開才披着隐形衣來到海格的小屋,那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但現在他們也算因禍得福。
擺脫了馬爾福之後,通向塔樓的那道陡直的旋轉樓梯似乎是世界上最輕松的一段路程了。
天空中一片漆黑,陰雲密布,但這無法影響他們的愉快心情——他們終于成功地把諾伯送走了,而且——馬爾福将被關禁閉——還有什麼能破壞他們的這份喜悅呢?
答案就在樓梯下面等着呢——意外總是蟄伏在得意背後,随時準備給放松警惕的人當頭一棒。他們一跨進走廊,費爾奇的臉就突然從黑暗裡顯現出來。
哈利立刻意識到他們把隐形衣忘在塔樓頂上了——這已經于事無補了,事情糟得不能再糟。
費爾奇把他們領到二樓麥格教授的書房,他們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麥格教授高高聳立在他們面前,納威從她身後走到哈利身邊——他們大難臨頭了。
第二天,安流雲經過記錄學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時,發現格蘭芬多突然比昨天少了一百五十分。
本來因為伍德不知疲倦地帶着隊員們進行高強度的訓練,斯萊特林球隊隊長馬庫林還有點焦慮,但格蘭芬多被扣了一百五十分後,他們就放心地将訓練擱置了,把重心轉移到了應付即将來臨的考試上——反正斯萊特林隊的重心一向不在憑實力取勝上。
所以安流雲的魁地奇進度僅限于在斯内普的示意下和球員們打了個招呼,大家都很友善——如果把友善的标準定義為沒有主動向對方發起攻擊的話。
這大大減輕了她的壓力,她也能抽出更多時間在有求必應屋研究怎麼把貓頭鷹郵寄來的非法器械和煉金術結合起來。